吳年也無奈,這木已成舟。總不能把衣服改回去吧?
“好。”吳年點了點頭,在柳香的伺候下脫掉了身上的舊戰襖,穿上了新製的衣裳。
“很合身嘛。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吳年低頭看了看,又活動了一下,誇讚道。
“嘻嘻。”柳香嘻嘻一笑,滿臉都是喜悅。
忽然。她霞飛雙頰,低著頭抓著自己的衣角,扭捏了一會兒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哥。我們定個日子成親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段,讓吳年有些驚訝。他當然也很樂意。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啊。
但他仔細看了看柳香的身段。
十六歲的少女,本來就沒長開。
更何況,柳香這段時間雖然養的白胖了一點,但還是偏瘦弱。
雖說封建時代,女人十三四歲結婚很正常。但他畢竟不是古人。
他心疼柳香。
吳年心思一轉,笑著捏了捏柳香的臉蛋兒,說道:“再過一段時間吧。等哥把這漏風的老房子給推倒,蓋個青磚瓦房。再多置辦幾畝地,存一些錢。風風光光的娶媳婦。”
柳香有點失望。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雖說是童養媳,但女人先提出成親,害臊。
但是吳年說的也對,誰不喜歡風風光光呢?現在咱家是窮。但隻要我們努力乾活。
不。隻要我努力乾活。
種地、織布、針線。我們家很快就會有錢的。
“聽哥的。”柳香整個人熱血激昂,充滿了動力,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堅毅道。
吳年是向軍中請假了的,今天便不回去了。
他又見家裡頭的柴火很少,便拿著扁擔出了百戶所,上山砍了一些柴火回來。
回來的時候,他又特地去了張屠戶家,買了一些豬肉回來。
如果他不給柳香買肉的話,她自己是不會買的。
甚至於,她可能會偷偷做米糠飯吃。
晚飯的時候,柳香做了炒肉片。但她自己不動筷子,吳年給夾了好多,她才吃了小半。
吃了飯後,柳香麻溜的去燒水洗碗了。
吳年就坐在凳子上跟她說話。
“哥。我聽說張永中風了。”柳香一邊洗碗,一邊回頭對吳年說道。眉眼彎彎,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吳年露出了恍然之色。
今天我暴打李氏,沒見那張永出面,卻原來是中風了。
“好。老天有眼。這禍害,就該讓他半身不遂。”吳年吐出了胸中一口濁氣,爽快無比道。
“還不止呢。”柳香笑著說道。
“張家還有禍事?”吳年好奇,且有點期待。
“張家早分家了。老大夫婦獨立生活。老二與父母生活。老二原本有婚約,眼看就要成親了。現在張永都這樣了,李定也死了。對方就悔婚了。”
柳香笑著把碗筷收拾起來,放在了櫃子裡。
“報應不爽。”
吳年也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著,拍起了雙手。
吳年心情愉快的在家中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
吳年吃了晚飯,在柳香依依不捨的眸光之中出了門,回去了軍營內。
今天也不是操練的日子。
王貴、李勇、張聲、鐵牛四個人或躲在屋子裡取暖,或在外散步。見到吳年回來了,連忙過來打招呼。
隨即,兄弟五人進了屋子坐下說談。
這百戶所沒什麼秘密。昨天吳年暴打李氏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兄弟們說起這件事情,都很支援。
這蓋樓,蓋著蓋著就蓋歪了。
“兄弟啊。現在咱營中,可是暗潮洶湧啊。”張聲笑著對吳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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