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聞言頓時心動。
什麼生死之交,俗話說的好,人走茶涼。反正老吳這個兒子,也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敗了,不如便宜了我。
“好。我馬上把他追回來。”想到這裡,張永頓時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出門追去。
“小吳。等等。”
張永跑的快,很快就追上了吳年,張口叫道。
“張叔還有什麼事情嗎?”吳年淡淡問道。
雖然他也理解張永,不想搭理一個爛賭鬼的立場。但是吳年的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
“叔有事想跟你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張永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對吳年說道。
這惦記著自家侄子的田地,說出來實在是不光彩。
吳年心中一動,還以為張永改變主意了呢。
“好。”
吳年當即同意,臉上的表情也熱情了起來。二人當即一起回到了張永的家。張永還熱情的邀請吳年喝酒。
李氏親自端來了一壺酒,擺上了兩口酒碗,上了一些花生作為下酒菜。
李氏還很關心道:“小吳啊。你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現在柳香情況怎麼樣了?”
“多謝嬸嬸關心。我媳婦情況好了一點,但每天的藥錢、買肉、買米的錢卻是讓我吃不消。所以想借嬸嬸家的弓上山打獵。等我打獵回來,便原物奉還。”
吳年立刻一拱手說道。
“都是自家人,還說什麼借不借的。”李氏嗔了一聲,然後給張永使了一個眼色。
“來。先喝酒。”張永提起了酒壺,給吳年滿上了。他們是打算把吳年給灌醉了,再談這件事情。
眾所周知,吳年可是北山堡百戶所內的酒神。
吳年有求於人,也不好拒絕。便端起了酒碗與張永碰了碰,淺嘗即止的喝了幾口。
他不是原主,雖然能喝酒,但不是酒鬼。當然這酒也不是好酒。吳年喝不慣。
看著吳年隻喝了幾口,張永夫婦有些奇怪。這平常裡,吳年見到酒,哪裡有不喝完的?
“怎麼,嫌叔家裡頭的酒不好喝?”張永故作不樂意,問道。
“不敢。叔家裡頭的酒是好喝。隻是我打算節製酒量。”吳年連忙說道。
張永夫婦再一次驚訝了,這酒鬼竟然打算節製酒量?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隨即,張永又勸酒了幾次。但是吳年卻是保持定力,沒有多喝酒。張永覺得沒趣,但也沒有冷下臉。
吳年是有求於人,他可也是垂涎吳年家裡的田畝。
“小吳啊。不是叔我潑冷水。以你的信用,恐怕這百戶所內,沒有人會願意把弓借給你。”
張永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意味深長道。
這個時候,李氏已經退了出去。
吳年也是人精,頓時覺得張永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味。但他沒有露出來,隻是不動聲色道:“叔有話直說。”
張永又驚訝了一下,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機靈?平日裡完全是個傻叉啊。
“那我便直說了。”張永抬起頭來,圖窮匕見道:“你家不是有三畝田嗎?十貫錢賣給我。你有了錢,就有了弓。不必巴巴的去求人了。剩下的錢,還可以拿去做賭資,逍遙快活。”
說到最後,張永的語氣儘是蠱惑。
吳年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酒鬼、賭鬼。
戒酒?他是不信的。估計也就是三日鮮而已,等過幾天就故態複萌了。
賭。爛賭鬼能戒賭?
不管是酒還是賭,都是需要錢的。
對他來說,十貫錢不是小數目。但是錢是要花完的,地是可以傳家的。他的內心,吳家的地就像是一個脫光衣服的美人,讓他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啃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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