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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沈美麗和許北冥出來,許淺安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她鬆開司慎行,起身走到沈美麗身邊,“媽。”
沈美麗眼眶紅紅的,剛才在立案時講述許山的犯罪事實,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親生女兒被丟喪命的事。
既心痛又傷心,眼淚就沒停過。
她握住許淺安的手,“我們回家。”
許淺安的嗓音染上了幾分哽咽,“好。”
許北冥主動退到一邊,讓母親牽著妹妹往警廳外走。
而他跟司慎行跟在後面。
許北冥側頭問司慎行,“安安她沒多想吧?”
“還好。”司慎行應道,“可能一時有點難以接受,其他還好,她需要時間來消化。”
許北冥歎氣,“希望她能坦然接受。”
如果不是許山今天太過狂妄,甚至叫囂著出來後還要賴著安安,母親也不會把事實說出來。
隻有把許山不出來,安安的未來才不會受到威脅。
警廳外,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他們跟著警察到警局時,周管家就已經安排了司機開車過來。
考慮到人數,安排的是空間足夠寬敞的車,且後面兩排車座是面對面的。
上車後,許淺安和沈美麗坐在一起,對面是司慎行和許北冥。
許淺安挽著沈美麗的胳膊,靠在她肩上,沉默不語。
司慎行看著她,眉頭微擰,黑眸中滿是擔心。
許北冥想要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車子行駛在寒冬深夜的路上。
窗外,道路兩邊的風景樹上是小紅燈籠以及造型各異的彩燈。
路燈的燈柱上掛著大大的紅色中國結,節日氛圍濃鬱。
車內安靜如斯。
最後是沈美麗打破了這份安靜。
她實在是擔心許淺安此刻的狀態,靜靜地靠在她身上,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
“安安。”沈美麗覆上許淺安的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從我把你抱回家的那一刻,你就是我親生的,誰都不能改變你是我女兒的事實。”
許淺安終於有了點反應,輕輕嗯了聲。
沈美麗道,“這麼多年來,我藏在心裡誰也沒說,如果許山沒鬨這一出,你的身世我會帶進棺材裡。”
“媽,快過年了,别說不吉利的話。”許北冥出聲道。
這是老家的習俗,越近年關,越不能說與死相關的話。
“沒事。”沈美麗不甚在意,轉而又對許淺安道,“其實,我很感激你的出現,如果那晚沒有遇到你,還不知道我會是個什麼樣子。”
那晚,她傷心欲絕,摟著親生女兒滿是血跡的小被褥,整個人連魂都沒了。
根本不知道是怎麼走回村口的,然後聽到嬰兒的哭聲,腦子才清醒些。
因為是晚上,又沒有路燈,她拿著電筒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繈褓裡的小許淺安。
因為小許淺安的出現,沈美麗失去女兒的痛苦,得到了緩解。
把疼愛和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許淺安身上。
許淺安摟著沈美麗的手緊了緊,卻什麼都沒說。
但回到别墅時,她狀態好了許多。
鬆開沈美麗,和司慎行回了二樓臥室。
從浴室出來,已是淩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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