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腦海中唯一思考的,就是如何「走出悲傷」。
說來也好笑……我居然恰好知道一個能夠讓人走出悲傷的組織。
雖然那個組織看起來非常奇怪,那個組織的主持人也很另類,但我真的想要去加入那個「互助會」。
現在我也理解那些「病急亂投醫」的人是什麼心理了。
可當我來到地蛇的場地門口,卻已經不想進去了。
因為我一眼就看到了地蛇懸掛在門口的繩子。
江若雪的聲音此時忽然在我記憶中響起:“覺得難過的話,你可以去死呀!”
是的……說不定死了就能好一些。
我學著地蛇的樣子,將繩子慢慢套到我的脖頸上,隨後雙腳放鬆,讓整個人被繩子拉住。
巨大的壓迫感瞬間奪走了我的呼吸,我隻感覺自己的整個頭顱都在充血。
我的眼球和舌頭都控製不住的向外突出,幾秒之後眼前就漆黑一片了。
我所有的五感都在逐漸遠離我……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就在我的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將我托了起來,隨後那雙手解開了繩子,將我抱到地上放平了。
“天殺的臭丫頭……乾什麼啊?!”
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分不清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你好端端的在我門口吊死乾什麼啊?!多不吉利呀!”那人又說道,“我今天還得接客呢!”
大概一分鐘之後我恢複了視力,逐漸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是一張冰冷而惶恐的蛇臉。
是的,隻有睜開眼看到怪物,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地蛇……?”
“你不是那個三過「互助會」而不入的臭丫頭嗎?”白蛇問道,“怎麼每次出現都讓我嚇一跳啊?”
不知道為什麼,在白蛇將我放下來之後,我心中的難過之情終於到達了頂峰。
我躺在地上,用胳膊肘擋住自己的臉,隨後眼淚止不住地掉。
“哎喲……”地蛇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姐妹,你……你有話好說啊……你這是怎麼了?”
我也想說點什麼,可是那悲傷之情止不住地擴散,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蛇則在我眼前手足無措。
他伸手拍了拍我,試圖安慰我的情緒,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拍我,我越難過。
我記得我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有人試圖安慰我,就算為了讓對方放心,我也會馬上裝作沒事的樣子。
可今天我卻顯得很矯情,白蛇一直在安慰我,我一直哭。
“哎……壞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白蛇似乎想到了什麼,索性不再安慰我了,“臭丫頭我往後稍一稍,你先自己哭一會。”
在他遠離我了之後,果然我很快安靜了下來。
或許大哭一場真的有用吧,我很久都沒這樣哭過了。
我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我被弄臟的白裙子,一抬頭,白蛇就在不遠處面帶擔憂地看著我。
我趕忙擦了擦眼淚,然後用力擠出一個笑容:“見笑了……”
“臭丫頭你好點了嗎……?”地蛇問道,“你這是出了多麼大的事啊?怎麼還有人在這隨時可以死的地方自殺的?”
“我……”我聽後搖搖頭,隨後深深歎了口氣,“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絕交了……”
“絕交?”白蛇揚了揚沒有眉毛的額頭,“在「終焉之地」絕交,好稀奇啊。”
是的……白蛇恐怕不會懂。
在這沒有任何人可以完全信任的「終焉之地」,我卻有一個在現實世界都見不到的寶貴朋友。
可惜現在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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