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一直都是地獄吧。”齊夏面色冷漠地說道,“無論什麼人做出什麼事……看起來都是正常的。”
陳俊南見到這一幕,微微地嚥了下口水,說道:“我感覺不太妙……這個人好像已經徹底瘋了……他比七年前瘋得厲害多了,咱們真的要找他和和氣氣的聊個天嗎?”
“單看這一幕確實瘋的很厲害。”齊夏說道,“楚天秋跟他相比實在是太溫柔了。”
“這倆人半斤八兩吧……”陳俊南皺著眉頭說道。
他想到這一次自己醒來時,忽然出現在了楚天秋的地下室,那裡面放滿了沾血的動物面具和幾個「生肖」頭顱,這些詭異的東西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氣味,那景象比這個農場差不了多少。
“現在要去敲門嗎……?”喬家勁試探性地問道。
“呃……”陳俊南撓了撓頭,感覺確實有點棘手,要見這樣一個瘋子,還有必要敲門嗎?
三人正在門口發呆,卻見到木屋的房門晃動了一下,一個消瘦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他手中還提著一個生鏽的金屬灑水壺。
“是他麼?”齊夏問道。
“是……”陳俊南點點頭,看向那個消瘦的中年男人,“他一點沒變。”
遠處的魏楊很顯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大街上的三人,他的表情一怔,隨後拿著灑水壺立正站好,和三人默默對峙了十幾秒。
而後他默默的張了張嘴,吐出沙啞的兩個字:“佩服。”
齊夏這才發現這個叫做魏楊的男人五官還算端正,年輕時應該也算眉清目秀,隻不過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蒼老的痕跡,「終焉之地」又賜給了他癲狂的眼神。
如今他站在距離三人十幾步的地方,散發著詭異的氣場,連齊夏都不敢向前搭話。
見到三人並沒有什麼反應,魏楊慢慢俯下身,將灑水壺放到身後,另一隻手壓著自己的小腹,非常紳士的衝三人鞠了個躬,隨後轉身走向了自己的「田地」。
見到他詭異的舉動,齊夏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小聲問道:“他是不是認出咱們了?”
“八成是。”陳俊南點點頭,“他之前就是個笑裡藏刀的小人。”
隻見魏楊背過身去,拿著灑水壺走到田地中,先是俯下身子看了看那些斷裂的肢體,然後伸手在上面擦拭了一下灰塵,然後拿起灑水壺澆了下去。
三人一直盯著魏楊的一舉一動,這時才發現他灑水壺裡撒出的也不是水,而是粘稠發黑的血液。
那些血液從灑水壺中藕斷絲連的傾斜而下,流淌在斷肢上,讓原本就有些駭人的畫面顯得更加詭異。
“哼哼哼~~”魏楊嘴中哼起了老歌,眾人感覺旋律有些熟悉,可又忘了在哪聽過,他就像是真的在乾農活一樣,一邊給每個斷肢澆水,一邊唱著小調。
“天快黑了,不能再等下去了。”齊夏強忍著噁心說道,“我去會會他。”
他剛要往前走一步,遠處的魏楊卻自言自語般地開口了:“我可不去啊……”
“什麼……?”
“想要反抗「天龍」,搗毀整個「終焉之地」這種事……我可不去啊。”魏楊澆完「水」,伸手檢視了一下「莊稼」的狀態,然後回過頭來露出一臉笑容說道,“誰想死誰就自己去死……可别拉著我。”
話音一落,他便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一片黑紅色的血汙瞬間沾染在了臉上。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