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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禮說話語氣彷彿兩人是多年熟稔的老友。

紀璿臉色不算好看，疲憊和倦意共存，“沒有。”

宋昭禮挑眉，“不舒服？”

紀璿說，“不是。”

紀璿說完，一瞬不瞬地盯著宋昭禮看。

宋昭禮頓時反應過來什麼，邁步走向紀璿，低頭說，“是因為我？”

紀璿抿唇不語，秀眉微擰。

見狀，宋昭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輕歎口氣，頭低了低說，“别想太多。”

紀璿聞言秀眉皺得越發厲害。

宋昭禮伸手撫上她眉心，笑著摩挲而過，“是不是蘇妍的事讓你覺得我似乎也不是罪無可赦？”

紀璿閉了閉眼，心裡壓抑難受，不想承認，但也不想撒謊，“嗯。”

宋昭禮，“能馬上原諒嗎？”

紀璿睜眼，眼神篤定，“不能。”

宋昭禮笑笑，“嗯，那就先不原諒。”

看著宋昭禮的笑臉，紀璿提一口氣，“宋昭禮，我不想騙自己，我心裡對你有怨。”

宋昭禮臉上笑意收斂些，正色點頭，“我知道。”

紀璿又說，“我也不能保證以後會原諒你，所以我們倆……”

宋昭禮道，“就目前這個關係就可以。”

隻要她不恨，不躲，他就還有機會。

紀璿，“嗯。”

兩人說完話，紀璿退回臥室內，宋昭禮邁步離開。

走進書房，宋昭禮薄唇勾起一抹笑。

雖然這樣想有些不厚道，但蘇妍出事，確實算是間接幫了他一把。

想到這兒，宋昭禮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宋昭禮道，“邱林，找個律師為蘇妍辯護。”

邱林不敢多問，“是，宋總。”

掛斷電話，宋昭禮倚在書桌前站了幾秒，轉手給紀璿發了條微信：餓嗎？

紀璿那邊過了一會兒回覆：還好。

宋昭禮：晚上想吃什麼？

紀璿：宋昭禮，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宋昭禮：介於一樂父母外加商業合作夥伴的關係，我隻是在禮貌詢問，你别想太多。

看到宋昭禮這條資訊，紀璿臉色微變，耳朵瞬時有些紅。

晚上伍姝給紀璿打電話時，伍姝話裡話外探聽紀璿現在和宋昭禮的關係。

紀璿如實相告，“還是老樣子。”

伍姝說，“蘇妍的事我聽說了，老實說，在我知道宋霆克下手那麼陰毒之後，真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這些手段用到紀璿身上，會是什麼後果。

單單隻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紀璿知道伍姝在想什麼，她現在跟她的想法其實差不多。

紀璿悶聲迴應，“嗯。”

伍姝，“璿啊，其實這麼想想，宋昭禮好像也並不是不可原諒。”

紀璿，“換個話題好嗎？”

聽出紀璿聲音裡的疲倦，伍姝輕輕歎了口氣，話鋒一轉道，“你說宋昭禮也是，他當初明明是擔心你，直接跟你說就好嘛，非得搞成這樣，現在……”

說著說著，伍姝又話鋒一轉，“不過，以你的性子，他要是真跟你說實話，你肯定不會走。”

紀璿，“……”

這個天是聊不下去了，紀璿在床上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語音通話說，“今天的聊天就到此結束吧。”

伍姝，“别啊。”

紀璿，“晚安。”

紀璿話落，也不管伍姝還有沒有話說，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紀璿把手機拿起來扔到一旁，自己則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煩。

比知道宋昭禮‘綠’了她那會兒還煩。

她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百感交集，各種複雜的情緒都堆積在一起，就像是被弄亂纏繞成一團的毛線球，根本找不到頭……

站在理智的角度上來說，宋昭禮沒做錯。

可站在感性的角度上來說，她現在依舊一肚子氣。

況且，感情這種東西，不談感情姑且可以理智，隻要牽扯到感情，就不可能跟理智掛鉤……

紀璿正把臉埋在枕頭裡胡亂想著，臥室門被從外敲響。

紀璿聞聲頓了頓，下地開門。

房門打開，宋昭禮全身泛著水汽站在門外，手裡拎著一條毛巾，無奈又惆悵道，“能不能借用下浴室，我那邊的淋浴洗到一半突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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