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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職員笑容很甜,看著還有幾分怯意。
紀璿朝她頷首,“對方有說是誰嗎?”
小職員說,“他說是您母親在鹽城的主治醫生。”
紀璿聞言挑眉。
趙玲的主治醫生?
能這麼堂而皇之找上門,而且還自報家門的,那必然不會是宋昭禮幫忙找的那位腎內科主任。
至於來人會是誰,不言而喻。
聽到小職員的話,紀璿靠著辦公桌思忖,並沒有立即回話。
約莫過了半分鐘左右,紀璿提唇,“讓他進來吧。”
小職員,“是。”
小職員承應完,站直身子退了出去。
片刻後,小職員再次敲門而入,身後跟著一臉頹唐的韓家誠。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韓家誠的精神面貌大不如前。
不僅人頹唐消瘦了一圈,就連穿著方面,都邋裡邋遢。
紀璿盯著他看了會兒,淡淡開口,“蘇妍,你跟小楊先出去吧。”
蘇妍會意,“好的,薑經理。”
待蘇妍和那位年輕小職員離開,紀璿轉身往飲水機前走,背對著韓家誠問,“喝水嗎?”
韓家誠接話,嗓音又啞又沉,“不用。”
紀璿,“還是喝一杯吧。”
說罷,紀璿接了一杯溫水,轉身走到韓家誠面前遞給了他。
韓家誠低頭看了眼紀璿遞過來的水杯,抿了抿乾裂的薄唇,伸手接過,“謝謝。”
紀璿,“坐。”
面對紀璿的客套,韓家誠攥緊手裡的水杯站著沒動。
紀璿眉眼淡漠地看他,“有什麼話,坐下說,你這樣站著,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韓家誠,“抱歉。”
紀璿沒接韓家誠的話,轉身走到辦公椅前坐下,跟他拉開了距離。
韓家誠抬頭看紀璿,過了一會兒,邁步走到她辦公桌跟前的椅子前坐下。
兩人面對面,中間隔了一個辦公桌。
韓家誠臉色難看,神情尷尬,沉默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開口問,“你能聯絡上陳沐嗎?”
紀璿淡說謊,“不能。”
韓家誠垂下眼,“我知道你可以。”
紀璿,“……”
紀璿不作聲,韓家誠拿起水杯抿了口水。
一口水下去,他再次開口時嗓子已經得到了滋潤,不再那麼乾啞難聽。
“紀璿,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對不起趙姨的事,我也知道自己沒有臉來找你,可我除了找你,實在是沒有别的辦法。”
說著,韓家誠抬眼看向紀璿,“算我求你,你幫我聯絡一下陳沐,讓我見她一面。”
韓家誠不說他之前對趙玲做的那些事還好。
他這麼一說,紀璿臉色當下就冷了幾分。
看出紀璿的異樣,韓家誠薄唇哆嗦了兩下,再次開口,“紀璿,我……”
不等韓家誠把話說完,紀璿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我確實能聯絡到陳沐。”
聽到紀璿的話,韓家誠臉上神情變得激動。
下一秒,紀璿給他潑了一盆涼水,“但是我能聯絡到她,不代表我能說動她跟你見面。”
韓家誠激動的表情僵住。
紀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在躲著你,對嗎?”
韓家誠拿著水杯的手顫抖,他不願意承認,可又不得不承認。
是,陳沐是在躲著他。
她拉黑了他所有聯絡方式,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韓家誠心裡什麼都知道,但他自尊心作祟,還是在紀璿面前強挽自尊,“她,她爸媽對她很嚴苛,她爸媽……”
紀璿無情拆穿他,“人不怕被人欺,就怕自欺欺人。”
韓家誠,“……”
紀璿的話,扯下了韓家誠最後一塊遮羞布。
隻見韓家誠直挺的脊背垮了幾分,把手裡的水杯放下,掩面不說話。
這樣的韓家誠,是紀璿沒見過的。
該怎麼說?
難得,少了幾分虛偽,多了幾分真實感。
七八分鐘後,韓家誠再次抬頭,咬著牙說,“紀璿,你幫我聯絡一下陳沐,不管她見不見我,都當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後隻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哪怕是需要我用命來抵,我都絕不會眨眼遲疑。”
韓家誠說得鏗鏘有力,紀璿看著他擰眉,“你這又是何必?”
韓家誠,“你或許還不知道,韓家出事了,我爸,我大伯,我叔叔,一個沒留下,我想跟她要一個答案。”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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