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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紀璿辦公室離開時，一臉胸有成竹。

蘇妍跟他擦身而過，頷首喊了聲‘侯副總’。

對方全然不是剛剛在紀璿辦公室裡的樣子，昂首挺胸，敷衍地‘嗯’了一聲。

目送對方上電梯離開，蘇妍挑了挑眉。

還真是現實，翻臉比翻書還快，忘了之前是怎麼給她打電話求爺爺告奶奶了。

待電梯門合上，蘇妍邁步進了紀璿辦公室。

蘇妍推門而入，紀璿正雙手捧著咖啡杯抵在唇邊出神。

聽到動靜，紀璿回神抬眼，“走了？”

蘇妍道，“走了。”

說罷，蘇妍走上前問，“你答應跟侯寶亮合作了？”

紀璿輕笑，“你說呢？”

蘇妍，“不可能。”

紀璿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沒有。”

蘇妍狐疑，“那他剛剛從這兒走出去的時候那個十拿九穩的表情……”

紀璿道，“誆他的，利用他辦點私事。”

蘇妍是個分寸感極強的人。

聽到紀璿說私事，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

緊接著，蘇妍又跟紀璿彙報了下最近幾個合作項目的進程，“幾個老項目基本都竣工了，也已經驗收，新的項目有兩個在推進。”

紀璿隨口問，“之前萬盛那個項目怎麼樣了？”

蘇妍如實說，“不太樂觀，目前萬盛和宋氏一時間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好端端的一個養老項目，卻無端鬨出了人命。

誰還敢去住？

尤其是現在上了年紀的老人。

别聽老人們嘴上說的都是‘我才不怕死’，其實年齡越大的人越是忌諱這些。

想到這兒，紀璿抬手用指腹抵著太陽穴揉了揉，“確實難辦。”

蘇妍承應，“因為這個項目，我們跟萬盛已經私下洽談過多次了，宋總顧及你是萬盛的老人，怕你難做，所以沒讓你參加。”

紀璿，“嗯。”

兩人聊了會兒項目的事，紀璿對蘇妍說，“萬盛那邊你幫我盯著點，畢竟這個項目一直都是我在跟進，有什麼情況你隨時跟我說。”

蘇妍，“明白。”

紀璿微笑，“去忙吧。”

等到辦公室裡隻剩下紀璿一人，她臉色稍稍沉了沉。

剛剛侯寶亮說紀建業現在就在清城。

他在清城做什麼？

而且剛剛侯寶亮跟她提起他時，喊的不是名字，而是紀總……

想到紀建業跟宋昭禮當年的綁架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紀璿忍不住擰了擰眉。

有些人，你明明已經認識他很多年，你自認為你已經很瞭解他，可是在某一個瞬間，某一個畫面定格的時候，你卻突然發現，他如此陌生，你對他一無所知。

半個月後。

趙玲術後恢複得不錯，紀璿在一個週末接到了丁姐的電話，說下週一就可以辦理出院。

紀璿在電話裡回笑，“好，謝謝丁姨。”

丁姐笑嗬嗬地說，“又跟我客氣。”

說罷，丁姐說話聲音壓低了些又說，“你自己注意點身體，昨天你來的時候我瞧著你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看。”

紀璿知道丁姐熱心，領她這份人情，為了不讓她擔心，找了個理由搪塞她，“最近在加班。”

丁姐，“就算再加班，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

紀璿，“嗯。”

跟丁姐掛斷電話，紀璿在床上坐了會兒，穿著睡裙下樓。

這個點，趙姨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見她下來，笑著跟她打招呼，“睡醒了？”

紀璿邁步進廚房，“中午一直睡到現在。”

趙姨回看她，“累到了。”

紀璿漾笑，“估計是有點。”

面對趙姨，紀璿沒法撒謊。

她最近沒有加班，是各種事情夾雜在一起，導致她休息不好睡眠不足。

紀璿話落，趙姨伸手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果盤遞給她，“嚐嚐，我今天早上去買的，特别甜。”

紀璿接過，“謝謝趙姨。”

趙姨試探問，“你跟昭禮現在……”

紀璿實話實說，“還是那樣。”

趙姨歎口氣，恨鐵不成鋼，“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你說……”

趙姨話說至半截，宋昭禮從門外闊步走了進來，襯衣領口微敞，西服外套懶散地搭在手臂上。

趙姨餘下的話戛然而止，給紀璿使眼色。

紀璿會意，端著果盤走向客廳。

走至沙發前坐下，紀璿淡聲開口，“我媽明天出院。”

宋昭禮低沉著嗓音道，“我陪你去接媽。”

紀璿，“方便嗎？宋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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