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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北一聲‘老宋’,讓房間裡的幾個人頓時安靜如斯。
彷彿是被同時按下了暫停鍵。
幾人緊屏著呼吸看向廖北,生怕他會說點什麼。
廖北迴看幾個人,神情悠哉,活脫脫一副看好戲的樣。
宋昭禮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房間裡的幾個人聽不到,隻見廖北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故意拉長著調調說,“我現在啊,我在……”
廖北說著,故意停頓,朝跪在地上的保鏢抬了抬下頜,用口型說,“老實交代嗎?”
保鏢跟廖北對視,眸子猛地一縮,數秒後,機械般地緩緩點頭。
廖北輕笑,“我在公司,這邊有點事。”
廖北說罷,停頓了會兒,掛了電話。
廖北電話切斷,把手機揣兜看向跪在的保鏢,“還真是不見你四哥不掉淚是吧?”
保鏢,“……”
廖北,“說吧,别耽誤我時間,你四哥還喊我過去跟他打牌。”
保鏢,“……”
保鏢是在廖北話落半分鐘後開的口。
聲音乾澀中帶有幾分沙啞。
“大房那邊拿我女朋友威脅我。”
“我沒有辦法。”
“我們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無所謂,但,但她是無辜的。”
垂著頭說完這幾句,保鏢抬頭看向紀璿,“嫂子,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我對不住你。”
紀璿輕飄飄地說,“沒有,你沒有對不住我,你對不住的人是宋昭禮。”
他們倆之間,沒什麼情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宋昭禮的安排。
他辦砸了,他背叛了,對不住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安排他做這件事的宋昭禮。
提到宋昭禮,保鏢的臉色直接僵住。
過了幾分鐘,紀璿轉頭看向顧星河,“你不是想留他的命嗎?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有一點,這個人以後不能再留在昭禮身邊。”
顧星河,“如果四哥問起來怎麼辦?”
這麼一個大活人,也不能說消失就消失了。
紀璿說,“我跟他說。”
顧星河,“謝謝嫂子。”
紀璿從小區離開的時候,顧星河正在揍跪在地上的保鏢,另一個保鏢攔著,求情,但無濟於事。
廖北是跟著紀璿一起出來的。
兩人在小區門口站了會兒,廖北說,“你這麼處理,不怕昭禮生氣?”
紀璿雙手抄兜,語氣很淡,“不怕。”
讓他親自處理,才是讓他為難。
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為了自己的女朋友出賣了他丈母孃。
你讓他怎麼處理?
法治社會,又不是電影裡演黑社會,你還指望他們為了自己的老大,置妻兒老小於不顧?
廖北道,“你就不怕,一個保鏢犯錯,你心慈手軟,還會有下一個?”
紀璿說,“星河不是傻子,對於這些人怎麼處於既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又能留一條性命,他比我懂。”
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
這話不論放在哪裡,都是真理。
聽到紀璿的話,廖北輕挑了下眼眉,看向她的眼神帶了幾分欣賞。
廖北薄唇挑動,正準備說點什麼,正前方忽然響起一陣汽車鳴笛聲。
廖北怔了下,聞聲轉頭,在看到坐在車裡的人時,嘴角抽了兩下,腦袋裡飄過一個經典又百搭的語氣詞:槽!
對面馬路,宋昭禮一臉淡漠地坐在車裡,車窗下降半截,他肌肉結實的手臂撐出車窗外。
廖北,“是老宋。”
紀璿,“我看到了。”
廖北,“我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紀璿,“嗯。”
廖北,“他那個眼神好像要殺人。”
紀璿紅唇翕動,“廖總,節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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