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聲‘紀小姐’喊得格外嬌柔。
紀璿聞聲回頭,在看到對方後發現人如其聲,真的是嬌嬌弱弱的蒲柳之姿。
見紀璿朝她看過來,她似乎很害怕,站在那裡脖子還縮了下。
紀璿駐足沒上前,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你是?”
對方,“陳沐。”
得,說了等於沒說。
陳沐話落,發現紀璿沒有接話的意思,反應過來什麼,忙不迭解釋說,“今天下午去趙阿姨病房下跪的人是我爸媽和我哥。”
紀璿神情疏離了幾分,“有事?”
陳沐往前走幾步,似乎是很怕紀璿,在隔著她一米距離的時候停下腳步,九十度彎腰,朝她深深鞠了一躬,“紀小姐,對不起,我代我爸媽和我哥向你道歉。”
紀璿淡淡地道,“不用。”
紀璿說完,恰好電梯門打開,她頭也沒回上了電梯。
待電梯門合上,紀璿眉眼間浮現出一絲不耐煩。
打車回家的路上,紀璿接到了伍姝的電話。
電話裡伍姝語氣頹廢,頗有奄奄一息的架勢。
紀璿聽著她的聲音忍俊不禁,“說說,怎麼了?”
伍姝支支吾吾,“不想跟你說。”
紀璿漾笑,“不想跟我說,你還能跟誰說?”
伍姝隔著電話撇嘴,“你最近還一堆煩心事呢,我不想給你雪上加霜。”
說罷,伍姝問紀璿,“你那邊還好吧?”
紀璿笑笑,把最近兩天發生的事跟伍姝大致說了一遍。
對於紀建業,伍姝沒法評價,畢竟對方是紀璿的父親,但是對剛剛給紀璿道歉那姑娘,伍姝倒是發表了見解,“她多大臉啊,還能代表她爸媽跟她哥三個人道歉。”
紀璿,“看著像是個大學生。”
伍姝道,“小學生也不行啊,怎麼著,就靠著未成年保護法不要臉是吧?”
紀璿輕笑出聲,“這幾年未成年的犯罪機率確實挺高。”
伍姝接話說,“是,我最記憶猶新的是幾年前的一起未成年殺人案,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殺了一個七歲小女孩,那會兒的法律年齡底線還是未成年不滿十四週歲不需要負法律責任,就這樣,那個小人渣成了法律的落網之魚。”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紀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樣的年齡,你說他惡?
不免被一些站在道德製高點的聖母噴得體無完膚。
可,這種人不就是惡嗎?
有時候惡真的不分年齡大小。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當沒觸犯到他自身利益的時候,總是能格外的寬容大度,就好比今天在趙玲病房的韓家誠。
可一旦觸碰到他的利益,那一切就都變了。
就好比這種未成年,總有那麼一小撮的人說原諒,但是試想下,如果讓他們家孩子跟這種孩子在一起玩呢?
他怕不怕?
紀璿默聲片刻,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說說吧,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話聊開了,伍姝也就開始吐槽了,“我們週刊來了個頂級白蓮花。”
紀璿,“然後呢?”
伍姝道,“把我頂了,我現在成了無業遊民,每天唯一的活動軌跡就是去廖北那裡給他做晚餐。”
伍姝話畢,怕紀璿擔心她,故作無畏地說,“你别替我擔心,我失業這兩天想了很多,人活一輩子,隻要你肯吃苦,這輩子就有吃不完的苦,隻要你肯受氣,這輩子就有受不完的氣,接受自己平庸,開始擺爛生活,素質低了,快樂多了。”
伍姝的歪理什麼時候都清新脫俗,紀璿揶揄,“那你好好擺爛。”
伍姝,“那是必然。”
兩人聊了大半個小時,彼此的心情都痛快了不少。
車抵達小區門口,紀璿笑著道,“不跟你說了,我到家了。”
伍姝承應,“行,跪安吧,哀家也乏了。”
紀璿笑了笑,沒理她,直接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紀璿上樓,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飯香。
紀璿愣了下,看向廚房。
宋昭禮黑色襯衣長褲站在燃氣灶前,身子略俯,一手撐在灶台櫃上,一手拿著炒勺在炒菜。
寬肩窄腰長腿,荷爾蒙和居家感並存。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