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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態度強硬,任誰聽了都知道這事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趙誌被她懟得無話可說,韓麗見他不爭氣,又怕紀璿真的當著眾人的面跟他們撕破臉,聲音壓低幾分說,“你昨天不是還說給我們三天時間嗎?”
紀璿面不改色地說,“我最初還說給你一週時間。”
韓麗噎住。
她算是聽明白了,紀璿的意思是,他們隻要敢找她一次麻煩,她就把還錢的時間縮短一半。
果不其然,紀璿接下來的話坐實了她的想法。
隻見紀璿低頭看了眼手腕間的表,冷言淡語道,“你們現在還有差不多十六個小時,如果你們再跟我鬨下去,還錢時間就提早到下午六點。”
韓麗,“……”
趙誌,“……”
夫妻倆誰都沒想到紀璿會這麼狠,韓麗板著臉足足十多秒,最後破罐子破摔一樣譏笑了一聲道,“璿璿,按理說我們一家子不應該鬨得太難堪,但你要是這樣逼我們,那我跟你舅舅也就不顧念這點血脈情分了。”
血脈情分?
嗬。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韓麗話落,作勢就要上電梯去病房找趙玲。
紀璿見她瘋狂按電梯鍵,也沒攔著,就那樣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冷冷地看著她。
韓麗完全就是虛張聲勢,看似氣勢逼人,其實一直在等著紀璿過來拉她求她。
待電梯門打開,裡面有不少人擁擠而出,韓麗轉頭看紀璿一眼,然後看向趙誌,“還不上來?我們跟她說不清,上去跟你姐說,我就不信了,你親姐還能為了五十萬把你這個親弟弟送上法庭。”
韓麗說完,給趙誌使眼色。
趙誌會意,憋紅著一張臉邁步。
眼看兩人邁步進電梯,紀璿眼睛眯了下,提唇開口,“韓麗,你是不是以為隻有你會撒潑?”
聽到紀璿的話,韓麗脊背一僵,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
趙誌聞聲轉頭,壓了半天的怒氣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用手指著罵紀璿,“不識好歹的東西,你有本事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紀璿,“你們倆是鐵了心不要臉到底是吧?”
紀璿說話聲音冷得讓人發怵,四周看熱鬨的人又圍了不少。
瞧見四周已經有人開始議論,趙誌擼著袖子下電梯,“我今天就替你媽好好教育教育你,身為一個小輩,居然直呼自己舅媽的名字,你還有沒有點教養?”
趙誌說著,走到紀璿跟前,揚手就要打她。
紀璿站著不動,半點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纖細白皙的脖子輕抬,眉眼疏離冷漠,“我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居然能無恥到這個份上,我家裡破產出事,我跟我媽連飯都吃不上,我上大學全靠别人資助,你卻霸占著我爸給我們母女留下來的五十萬占為己有。”
如果說紀璿剛剛隻是低聲淡語講道理,那她這刻可以說是直接提高了分貝撕破了臉。
紀璿話音落,四周看熱鬨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男人是這小姑孃的舅舅?”
“好像是,真是狼心狗肺。”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親舅舅,别人就算了,親舅舅還落井下石。”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趙誌一張臉漲得通紅,揚起的手半天沒好意思落下去。
紀璿眸色涼涼地看他,繼續說,“現在你兒子談女朋友要結婚了,我媽尿毒症住院,你又追到病房門上打我媽房子的主意,想讓我媽把房子送給你兒子做婚房,最後你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沒有教養,還想動手打我,你要不要讓在場的人聽聽,我們倆到底是誰沒有教養?”
趙誌被紀璿懟到手發抖,“你閉嘴。”
紀璿,“我不會閉嘴,我還有一堆話沒說,不就是撒潑耍橫比不要臉嗎?我也會。”
“真是重新整理了三觀,自己兒子談戀愛要結婚居然打姐姐房子的主意。”
“而且姐姐還得了尿毒症。”
“這不就是擺明瞭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
四周看熱鬨的人議論聲越來越大,眼看不少年輕男女已經開始掏出手機拍視頻,韓麗匆匆上前幾步拉著趙誌離開。
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紀璿唇角微抿。
有人瞧紀璿可憐,上前小聲寬慰她,“别怕,這種人不用慣著他。”
面對這樣的善意紀璿回以微笑,“嗯。”
幾分鐘後,紀璿走出醫院買早餐,在早餐店裡撥通了之前在鹽城工作過的公司法務電話。
電話接通,紀璿淺笑開口,“張律師,我是紀璿,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忙。”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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