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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話落,客廳裡的氣氛頓時凝固。
她清晰的感覺到趙玲身子發抖又全身僵硬,心裡密密麻麻的疼。
“媽。”
趙玲垂放在腿上的手攥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過了足足七八分鐘,趙玲才像是緩過勁來,啞聲開口問,“什麼時候的事?”
紀璿如實說,“我知道這件事是在差不多一個月前。”
趙玲又問,“那個人呢?”
紀璿知道她問的是誰,抿了抿唇回話,“死了。”
趙玲,“怎麼死的?”
紀璿,“整日酗酒,又到處惹是生非,聽說是被人捅死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種死法,隻能說是活該。
紀璿說完,趙玲再次沉默。
紀璿看著她,伸手將人抱進懷裡,用手在她後背心疼輕撫,哽咽說,“媽,傷害你的人已經死了,都過去了。”
趙玲眼眶泛紅,“嗯。”
紀璿又說,“我跟您說這件事,不是讓您接納石寬,隻是不想瞞著您,我擔心您如果從别人嘴裡聽到這件事,您會承受不住。”
趙玲,“石寬那孩子……”
紀璿,“他在門外,如果您想見他,我就讓他進來,如果您不想見他,我馬上就讓他走,您放心,隻要您不想跟他碰面,我會叮囑他永遠不要出現在您面前。”
那些傷害對於趙玲而言是一輩子都沒辦法癒合的傷口。
沒有人能替她原諒誰。
紀璿話畢,趙玲久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坐直身子說,“你讓石寬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說完,趙玲怕紀璿多想,又啞聲補了句,“放心,媽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會為難他。”
紀璿擰眉,難受趙玲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處處為别人考慮,‘嗯’了一聲,起身去喊石寬。
石寬進來的時候,趙玲朝他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坐。”
石寬唇角抿緊,下頜也是緊繃的,“趙姨。”
瞧出石寬的緊張,趙玲起身親自給他倒茶,然後看向紀璿說,“璿璿,你先上樓,我有幾句話想跟石寬單獨說。”
紀璿,“嗯。”
片刻後,隨著紀璿上樓,客廳裡就隻剩下趙玲和石寬。
趙玲起身給石寬親自倒茶,拿到他面前放下,淺吸了一口氣問,“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
石寬年齡比紀璿還小。
按理說,為人父母,在孩子面前都是要臉面的,絕對不可能會跟孩子說這些。
石寬看著趙玲放在手跟前的茶杯,不敢拿,也覺得沒臉拿,沉聲說,“是他一次醉酒打我媽跟我的時候說的?”
聞言,趙玲心底咯噔一下,“他經常打罵你們?”
石寬承應,“是,經常。”
說著,石寬抿了抿唇,伸出手臂挽起袖口讓趙玲看。
趙玲垂眸,入眼的是石寬精壯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陳舊傷疤。
有菸頭燙傷,有鞭痕,還有一些坑坑窪窪,分辨不清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傷疤。
看到這些,趙玲呼吸一窒,卡在嗓子眼裡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
另一邊,紀璿自從上樓後就一直心不在焉,宋昭禮一手抱著紀一樂,一手去抱她,“别多想。”
紀璿淺淺汲氣,“嗯。”
紀璿話落,情緒還沒平穩,揣在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電話那頭響起陳沐的聲音,“紀璿,你現在方便嗎?我這邊有一份合同需要你簽字。”
紀璿擰眉,“很急嗎?”
陳沐說,“有點。”
紀璿挑動唇際,正想同意,貼在耳邊的手機被宋昭禮拿走,緊接著,就聽到宋昭禮沉聲說,“去找宋銘複簽字,他是盛瑞總經理,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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