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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宋昭禮話落，紀璿腦袋嗡的一聲，臉上紅暈更甚。

不是羞的，是臊的。

紀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宋昭禮的話。

好像怎麼接都不對。

這樣的氣氛足足僵持了五分鐘左右，就在紀璿忍不住想出聲再次道歉時，宋昭禮取下嘴角的菸蒂掐滅在眼前的菸灰缸裡，“不是說要做下酒菜嗎？”

紀璿淺吸口氣，如蒙大赦，“西芹吃嗎？”

宋昭禮抬眼，“炒菜？”

紀璿說，“涼菜，西芹花生米。”

宋昭禮擰著香菸點點頭，“可以。”

幾分鐘後，紀璿出現在廚房，先是走到冰箱前拿出西芹，後鍋裡倒水放在火上，開鍋，把洗好切好的西芹放進鍋裡，抄一遍拿出來放到一旁的盆裡涼置。

西芹花生米配紅酒，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但有總比沒有的強。

或許是剛剛那一按心下有愧，又或許是為了報答宋昭禮給紀母找到腎源。

紀璿把涼菜拌好後，轉身又從冰箱裡拿了些冰塊。

淩晨一點，紀璿端著一盤涼菜和一碗冰塊回到茶幾前。

宋昭禮這會兒正在吃她剛剛端過來的西紅柿，上面糖已經全融化了，味道甜而不膩，解酒又爽口。

看到紀璿手裡的冰塊，宋昭禮輕挑了下眉梢，“冰塊也算涼菜？”

紀璿唇角彎了下，“不是，冰塊是用來給你敷臉。”

說著，紀璿把涼菜和冰塊放到茶幾上，直起身子邁步去了洗手間。

宋昭禮聞言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胸口某處本就強壓的情緒開始滋生。

不多會兒，紀璿拿了塊剛拆封的毛巾出來，把冰塊放到裡麪包裹住，伸手遞給宋昭禮，“試試，受傷24小時內進行冷敷，24小時後再進行熱敷，可以快速消腫。”

宋昭禮看著紀璿手裡的冰塊沒接，‘你確定有用？’

紀璿篤定道，“確定。”

宋昭禮，“你怎麼能確定？你又沒受過傷？”

紀璿見他冥頑不靈，唇角抿了下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受過傷？我小時候很皮，捱揍是常有的事，經常用這個辦法，親試有用，實用又見效快。”

宋昭禮皺眉，“你小時候皮你爸媽打你臉？”

紀璿，“誰說是打我的臉？是打……”

紀璿解釋的話衝口而出，又忽然製止。

兩人對視，紀璿沒法解釋，隻能酒壯慫人膽，用執拗的語氣說，“反正就是有用。”

見紀璿是真的急了，宋昭禮薄唇勾了勾從她手裡接過包著冰塊的毛巾敷在受傷的臉上。

宋昭禮一手捂著毛巾，一手用筷子夾紀璿剛做的涼拌菜吃。

實話實說，沒家裡廚子做得好吃。

但這份‘家常口味’，家裡十個廚子都趕不上。

醒酒器裡本來就沒多少紅酒，經過這麼長時間早就見了底兒。

宋昭禮薄唇動動，想讓紀璿再倒點，但話到嘴前到底是沒說。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怕再呆下去她會多想。

吃完最後一粒花生米，宋昭禮把手裡的筷子放下，沉聲開口，“今天謝謝你。”

紀璿心裡一動，“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應該的。”

宋昭禮，“今天的事……”

不等宋昭禮說完，紀璿主動接話，“放心，我不會亂說。”

宋昭禮點點頭，“嗯。”

眼看氣氛又開始陷入尷尬，宋昭禮起身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紀璿，“是邱林接你嗎？還是打車？”

宋昭禮說，“我出去打車。”

紀璿，“嗯，路上慢點。”

宋昭禮不是伍姝，即便時間再晚，紀璿也不能說挽留的話。

孤男寡女，夜深人靜，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送宋昭禮出門，紀璿跟在他身後輕籲氣。

待電梯門打開，目送宋昭禮上電梯，紀璿朝他扯出一抹笑，“晚安。”

宋昭禮低沉著嗓音應，“晚安。”

說完，宋昭禮抄在兜裡的指尖動了動，沉聲說，“紀璿，你身邊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女人？”

紀璿一臉懵，“什麼？”

宋昭禮說，“我需要一個結婚對象，我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你身邊有沒有？”

她身邊隻有伍姝。

她自然不能看著伍姝去跳宋昭禮這個‘火坑’

紀璿唇角微動，“沒有。”

宋昭禮眸色一暗，看似自然而又平靜的問，“那你呢？”

紀璿愕然。

宋昭禮薄唇勾了下說，“你别誤會，不是真的結婚，是假結婚，就當幫我一個忙，等風頭過去，我們再秘密離婚。”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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