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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聲音不算熟悉，但也談不上陌生。

紀璿依稀能記得這個人。

霍城。

紀建業曾跟他有所交集，是宋霆克的人。

聽出對方的聲音，紀璿淡漠接話，“霍老闆。”

紀璿話落，霍城隔著手機低低地笑，似乎是在笑她跟他的疏離，“有時間嗎？我現在在昆明，請你吃飯。”

紀璿果斷拒絕，“抱歉，沒時間。”

霍城說，“紀璿，見一面吧，有些話，我想跟你聊聊。”

紀璿，“我想我沒什麼跟霍老闆聊的。”

霍城，“阿姨的事呢？”

紀璿蹙眉，“……”

不得不說，霍城這句話戳到了紀璿的軟肋上。

這一年多來，雖然她嘴上不說，實際上，她從來沒放棄調查當年對趙玲施害的人。

霍城說完，紀璿不由得呼吸一窒，片刻後，淡聲說，“地址。”

霍城，“我去接你。”

說罷，霍城又補了句，“我知道你住哪裡。”

霍城能打探到她住哪裡，紀璿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們這些人，向來神通廣大，哪怕換個城市，他們該有的人脈依舊還是有。

當初她離開清城，想法是他們不會追著她不放。

現在想想，她這個想法……挺幼稚。

隻要宋昭禮跟她有所交集，那些想扳倒他的人，就或多或少會把想法打到她身上。

掛斷電話，紀璿收回開門的手，收起鑰匙，轉身走向電梯。

伍睿原本正在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她答應自己，見她忽然轉身，狐疑開口，“你去哪兒？”

紀璿打完電話腦袋正處於想事情狀態，早忘了伍睿的存在，聽到他跟自己說話，才後知後覺想起他的存在，側頭說，“有點事。”

伍睿，“宋總？”

紀璿，“不是。”

伍睿，“那是？”

伍睿正問著，電梯門打開，紀璿往裡走，輕聲說，“回頭跟你說。”

伍睿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閉，“……”

紀璿下樓時，霍城已經在小區外等著。

看到她，他將車窗下降半截，手肘撐出來些帶著笑意開口，“上車。”

紀璿邁步上前，走到車後排開門彎腰上車。

霍城看向內視鏡，“坐前面？”

紀璿，“不習慣。”

紀璿說不習慣，霍城笑了笑，也沒強求。

半小時後，車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霍城下車，在紀璿推門下車時用手紳士地幫她擋住了車頂。

紀璿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沒說話。

過了幾分鐘，兩個人進西餐廳，由服務生領著在靠窗位置坐下。

二十二樓，偌大的落地窗，將城市夜景儘收眼底。

紀璿無心看風景，在點完餐後，直接問霍城，“霍老闆知道我媽當年的事？”

霍城輕笑，“你以前喊我哥。”

紀璿，“那會兒無知。”

霍城，“恨我？”

紀璿如實說，“談不上。”

當初紀建業介紹兩人認識，紀璿本就對他有設防，即便後面知道他是宋霆克的人，也是意料之中，談不上恨。

在這一刻，紀璿忽然發現，恨這個詞其實還挺曖昧的。

不值得的人，連談都談不上。

聽到紀璿這麼說，霍城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懂了，你從始至終也沒真心把我當朋友。”

紀璿覺得霍城這話挺好笑，反問，“你有嗎？”

霍城一臉正色，“有。”

兩人正說著，服務生開始上菜。

菜品上全，霍城拒絕了服務生的服務，親自給紀璿倒紅酒，沉聲說，“紀璿，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是真心把你當朋友。”

紀璿，“……”

霍城抬眼，無奈地笑笑，“我以為我對你是什麼心思，你這麼聰明，心裡應該有數，所以，你這是在跟我裝傻？還是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漠視我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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