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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林話落，宋昭禮一記冷眼朝他掃了過來。

接收到他的眼神，邱林呼吸一窒，臉上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宋昭禮面無表情，“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說話？”

邱林，“這，這兩天剛變得開朗。”

宋昭禮，“嗬。”

邱林，“嗬嗬。”

邱林看著宋昭禮尬笑，宋昭禮冷著一張臉邁步。

背靠大樹好乘涼，衙門有人好辦事。

整個離婚流程，紀璿完全處於木訥狀態，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到了離婚證，還是熱乎的，有餘溫。

紀璿像是被抽絲一般，後知後覺回神，猛地攥緊了手裡的離婚證。

瞧見她這樣，宋銘複虛摟著她肩膀的手落下，捏了捏，低沉著嗓音說，“别失態。”

紀璿汲氣，“嗯。”

宋銘複，“離了就離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俗話說得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宋銘複說第一句話時，聲音壓得極低，說第二句時，聲音故意提高了不少，紀璿聞言沒什麼反應，宋昭禮臉色陰沉可怖。

幾分鐘後，幾人走出民政局。

兩人當事人不說話，旁觀者邱林安靜的‘安詳’，唯有宋銘複，喋喋不休，主打一個氣死宋昭禮，順便跟紀璿套近乎。

“要不說男人的話不可信，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保證會愛紀璿一生一世，嘖，别說一生一世，一年都沒到，膩了。”

“女人啊，千萬别相信男人，會變得不幸。”

眼看宋銘複占了高峰，邱林為了將功贖罪，壯著膽子、硬著頭皮道，“三少爺，您也是個男人。”

邱林話落，宋銘複側頭看他，不動聲色，技高一籌，“不，我現在的覺悟已經讓我不再拘泥於性别問題。”

邱林沒聽懂，“啊？”

宋銘複，“因為我很快就會是個死人。”

邱林，“……”

宋昭禮微微皺眉。

紀璿聽著，也不由得擰起了眉。

這段時間紛紛擾擾的事情太多，讓大家似乎都忘了宋銘複的身體狀況。

在宋家很多東西都是假的，但宋銘複久病成疾的身子卻是真的。

隨著宋銘複話落，空氣裡陷入了片刻安靜。

過了一會兒，紀璿率先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宋銘複輕笑，“我送你？”

紀璿掃他一眼，“難道不應該是我送你？”

他是不是忘了，他剛剛可是開她的車來的。

宋銘複用手扶額，拇指抵在太陽穴上揉了兩下，“年紀大了，記憶力也衰退了。”

說著，宋銘複作勢準備再次伸手去摟紀璿的肩膀。

紀璿見狀，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半步，避開他伸過來的手，邁步下台階。

全程，紀璿都沒看宋昭禮一眼。

紀璿前腳離開，宋銘複緊隨其後。

邱林瞧著兩人走遠，不由得也往後退了退，試圖拉開自己跟宋昭禮的距離，擔心他會怒意上頭殃及池魚。

果不其然，他正退著，宋昭禮倏地轉頭朝他看了過來。

邱林一條腿正退至半截懸著，看到宋昭禮的目光，後退也不對，邁步往前也不對。

“宋，宋總。”

宋昭禮眼神冰冷，說出的話更冷，“邱林，你是不是助理的位置坐膩了？”

邱林，“不能，沒有。”

宋昭禮冷笑，“沒有嗎？”

邱林懸著的腳踩實地面，咬著牙往前邁步，“宋總，我發誓，真的沒有。”

見邱林一本正經的起誓發願，宋昭禮從兜裡掏出車鑰匙扔進他懷裡，冷言寡語道，“送我去一趟宋家老宅。”

邱林，“是，宋總。”

約莫十多分鐘後，車行駛上路，邱林在內視鏡裡看著宋昭禮那張陰沉的臉，想了想還是組織語言開口說，“宋總，我覺得你别多想，三少爺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裡都清楚，他跟紀璿肯定不可能……”

邱林話落，宋昭禮磁性的聲音在車後排緩緩響起，“宋銘複今天是為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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