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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玲一句‘他活得比我痛苦’,彷彿釋然了所有。
紀璿怔怔地看著她,心裡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有難受,也有跟趙玲一樣的釋懷。
趙玲話落,見紀璿不說話,拍了拍她手背說,“早點去休息,我也去休息。”
紀璿,“嗯。”
紀璿說完,趙玲鬆開了她的手去關電視。
看著趙玲鬢角不甚明顯的白髮,紀璿紅唇動了下說,“媽。”
趙玲回頭,“嗯?”
紀璿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離開清城,你覺得好不好?”
紀璿問得不算委婉,趙玲思維直來直去,微微擰眉問,“你跟小宋吵架了?”
紀璿漾笑搖頭,“沒有,我就是單純的問問。”
趙玲分不清紀璿這句話是真是假,提唇說,“如果你隻是單純的想離開清城,隻要你跟小宋商量好,我都聽你們的,如果你是跟小宋吵架了有這個想法,小夫妻兩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别意氣用事。”
紀璿,“嗯,我知道。”
跟趙玲說完話,母女倆分開,各回各的臥室。
趙玲臨進臥室前,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喊住紀璿,“璿璿。”
紀璿聞言止步回頭,“媽,怎麼了?”
趙玲目光落在紀璿身上,溫柔又堅定,“剛剛媽忘了說另一種情況,如果是小宋對不住你,你想離開,媽不是貪圖富貴的人,你什麼時候想走,媽都聽你的。”
聽到趙玲的話,紀璿快走幾步到她面前,伸手抱住她,低頭靠在她肩膀上,悶聲悶氣地說,“媽,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底氣。”
趙玲回抱紀璿,用手在她後背上拍了拍,“你不需要媽的時候,你就是獨立的個體,你所做的一切決定,媽都支援你,當你需要媽的時候,媽就是你堅強的後盾,不論你做什麼,媽都會站在你這邊。”
紀璿,“媽。”
趙玲,“别想太多,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遇到事,往前看,别讓自己總活在過去的陰影裡。”
這句話,趙玲像是對紀璿說的,也像是對她自己說的。
晚上,紀璿回到臥室,剛進門,就聽到浴室裡傳出一陣淅淅瀝瀝的淋浴聲。
紀璿反手關門,脊背貼著門板站了會兒,腦海裡把今天發生的事全部捋了一遍。
所有事情看似一團亂麻,實際上每一件又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王三,紀建業,陳沐。
所有的人都是她才認識的,可他們之前所牽扯到的事情都屬於上一輩。
紀璿正出神想著,浴室門被從內打開,宋昭禮一身水汽,身上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袍。
紀璿聞聲回神,轉頭朝宋昭禮看過去。
兩人對視,紀璿唇角本能微抿。
見狀,宋昭禮挑眉,“怎麼了?”
紀璿,“沒事。”
紀璿話落,宋昭禮邁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在她額頭上試探性地摸了摸,“沒事臉色這麼難看?”
紀璿抬手推開他的手,“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暈車,胃有點不舒服。”
宋昭禮低笑,“是不是因為沒吃晚飯的關係?你想吃什麼,我讓趙姨給你做。”
紀璿,“沒胃口。”
宋昭禮問,“因為今天下午的事?還是陳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紀璿搖頭,“都不是。”
說完,紀璿頓了頓又說,“你說紀建業下了這麼一大盤棋圖什麼?這麼多年對王三好,就隻是為了要他的命?他之前已經博得了王三的信任,想殺他應該很容易,為什麼非得設這麼一個局,把他送到我們跟前?”
宋昭禮沉聲道,“因為他明白,死對於王三這種亡命徒,其實並不可怕,生不如死,對於他而言才是最可怕的,宋家有的是辦法折磨王三,可他不行,他沒那個本事。”
紀璿,“原來如此。”
宋昭禮,“今天這件事,側面驗證了另一件事,紀建業最開始確實是有目的地接近媽,但是後來……”
後來他動心了,他愛上了趙玲。
隻不過,他心裡很清楚。
最開始就動機不純的愛情,這輩子註定不會善終。
再加上有趙婉和宋家這邊拿捏他,他這輩子跟趙玲註定有緣無分。
前前後後結合起來,她在長沙遇到紀建業後面的事就解釋得通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紀建業的計劃中。
紀建業要的就是趙玲恨他。
隻有恨他,在他死的時候,她才不會難過。
宋昭禮欲言又止,紀璿抿唇沒作聲。
片刻後,紀璿抬眼看向宋昭禮,把從陳沐那裡拿回來的檔案遞給他,“陳沐給的,說對你扳倒宋銘複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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