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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是伍姝。
笑聲很魔性,繞梁三日都不絕的那種。
病房裡,伍姝評價宋昭禮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病房外,紀璿眼眸含笑看向宋昭禮。
宋昭禮察覺到她的視線,低頭跟她對視,輕挑眉梢,“嗯?”
紀璿,“沒什麼想說的?”
宋昭禮似笑非笑,“說什麼?說我是如何成為最強舔狗的?”
聽到宋昭禮的話,紀璿眼底笑意加深,為了不表現得太明顯,她輕咳了兩聲,伸手去推病房門。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在看到宋昭禮後,伍姝自覺閉上了嘴。
伍姝給趙玲擠眉弄眼,然後起身走到紀璿跟前將人一把抱住,“璿璿,我好想你啊。”
紀璿回抱伍姝,忍俊不禁,“哪裡想?”
伍姝,“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胃……”
紀璿打趣,“最後那個才是重點吧?”
伍姝狡辯,“不要在乎這些細節,你想想,我的胃為什麼想你而不想别人?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紀璿,“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
伍姝說,“對,最好是感激涕零的同時再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供奉一下我的五臟廟。”
伍姝和紀璿抱著膩膩歪歪嘀嘀咕咕,靠坐在床頭的趙玲笑著開口,“行了,你們倆在一起就沒消停時候,你們倆要實在閒的無聊,就下樓給我買點水果。”
伍姝偏過頭看趙玲,笑眯眯地應,“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伍姝和紀璿被支出了病房。
兩人乘電梯下樓,伍姝在病房裡那股子興奮勁蕩然無存,摟著紀璿的肩膀說,“我都聽說了。”
紀璿眼皮顫了下,“聽說什麼了?”
伍姝道,“聽說宋昭禮要給阿姨捐腎。”
紀璿,“嗯。”
伍姝長籲氣,一時間也是十分感慨,“我真沒想到,宋昭禮居然能為你做到這步。”
紀璿垂眸看地面,輕扯了下唇角說,“我也沒想到。”
伍姝問,“璿璿,你現在是不是特别感動?”
紀璿沒否認,“嗯。”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她向來也不是那種心如磐石的人。
伍姝,“能理解,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感動。”
兩人說話間,電梯門打開,兩人並肩下電梯。
趙玲現在其實基本已經很少吃水果,怕稍有不慎吃錯了,加重腎臟負擔。
把兩人支出來,不過是有話跟宋昭禮說。
紀璿知道,伍姝也知道。
所以兩人到水果店後,也沒刻意挑選哪一種,隻是邊聊,邊隨便選了幾樣。
另一邊,紀璿和伍姝走後,丁姐也有眼力勁地退出了病房。
趙玲看著宋昭禮溫和的笑笑,用手拍了拍床邊,“小宋。”
宋昭禮父親去世得早,母親拋下他的時候,他也還小,家裡其他長輩又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其實不太擅長跟長輩相處。
宋昭禮邁步上前,“媽。”
宋昭禮邊說,邊隨手拎了把椅子坐到了趙玲跟前。
趙玲坐得比宋昭禮高,低著頭看他,漾笑問,“就那麼喜歡璿璿?”
宋昭禮雙手平放在腿上,聽到趙玲的問題,修長的手指稍微蜷了下,沉聲應,“嗯。”
趙玲,“為了討她歡心,不惜給我捐腎?”
宋昭禮默聲。
見他不說話,趙玲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傻孩子。”
宋昭禮開口,“媽……”
趙玲收回手,不等宋昭禮繼續說什麼,打斷他的話說,“都說女婿是丈母孃的半個兒子,既然你喊我一聲媽,那你就得聽媽的話,這個腎你不能捐,這個手術,媽不做了。”
宋昭禮聞言皺眉,“媽,手術已經準備好了,您……”
趙玲靠向床頭,目光慈愛溫柔地看向宋昭禮,“小宋,沒有哪個母親能明知道是自家孩子給自己捐的腎,還坦然接受的。”
宋昭禮如鯁在喉。
這種母愛,他沒體會過。
趙玲,“聽媽的話。”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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