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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禮說話聲音很悶,還帶了幾分委屈在裡面。
紀璿紅唇微抿,感受著身後衣服面料透過來的滾燙,垂眼眸道,“有話進去說。”
宋昭禮抱著她的手不鬆反緊,嗓音暗啞,“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才敢這麼拿捏我。”
紀璿,“……”
宋昭禮,“雖然你嘴上說不相信我愛你,但你其實心裡門清。”
紀璿抿著的唇成了一條直線。
宋昭禮在她耳邊深吸氣,“紀璿,你對我好一點行不行。”
紀璿咬牙,“進去說。”
紀璿說完,從宋昭禮懷裡掙開,提步往裡走。
她走進玄關,把鑰匙隨手放到上面,為了冷靜情緒,又邁步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
等到她喝了兩口,察覺到門外的宋昭禮根本沒進來,轉頭朝他看去,微微擰眉,“宋昭禮。”
宋昭禮站著不動,下頜肉眼可見繃得緊。
紀璿跟他對視,數秒後,籲了口氣,率先敗下陣來,“喝水嗎?”
宋昭禮薄唇挑動,“不喝。”
今晚的氣氛,說不上來的詭異。
宋昭禮邁步進門,換拖鞋後徑直走到玄關處坐下。
他說不喝水,但紀璿還是給他倒了一杯。
兩人面對面坐著,紀璿雙手捧著水杯抵在膝蓋上沉默了會兒,抬眼看向他說,“我們要不要擬一份婚前協議?”
宋昭禮表情無笑,“你不是說不會離婚?”
紀璿一噎,“萬一你……”
宋昭禮要笑不笑,“你是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你自己?”
狗男人,每一句話都在她神經上蹦躂。
紀璿算看出來了,他今晚是故意的。
他不高興,在撒火。
紀璿自知理虧,淺淺吸氣,抿了口杯子裡的水,平緩了下心情說,“如果結婚,婚禮我不想辦。”
宋昭禮不說話。
紀璿,“我想隱婚,不想在公司太招搖。”
宋昭禮依舊沉默。
紀璿把水杯放下,“婚禮不辦,你不用給彩禮,我也沒有陪嫁,我們倆……”
紀璿正說著,宋昭禮抬手將襯衣領口的鈕釦解開兩顆,露出喉結和鎖骨,輕嗤道,“紀璿,你不如直接說,你其實後悔了。”
紀璿皺眉,“宋昭禮。”
宋昭禮眸色又暗又沉,“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說完,宋昭禮沒給紀璿再說話的餘下,起身邁步進了次臥。
紀璿沒想到宋昭禮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愣了下,落眼在他背影上。
這一晚,紀璿沒睡好。
直到淩晨兩點,還趴在床頭跟伍姝發微信。
伍姝充當著心靈導師的角色,給紀璿剖析問題根本,解惑宋昭禮這個疑難雜症。
伍姝:要我說,如果我是宋昭禮,你這樣鬨騰,我也生氣,他身邊又不缺女人,前仆的後繼的,唯獨你,全身是刺。
紀璿有錯就認:這件事確實是我辦得欠妥當。
伍姝: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宋昭禮威脅你了呢,敢情是你提的結婚,璿兒啊,你提結婚的那一瞬間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著伍姝發來的資訊,紀璿陷入了沉思。
怎麼想的?
大概就是有那麼短短幾秒,覺得這個人生渾蛋透了,就想破罐子破摔,就覺得不想再循規蹈矩,想隨心所欲,想為所欲為。
而宋昭禮,就是她的隨心所欲,就是她想要的為所欲為。
紀璿抿唇,這話她不想跟伍姝說。
過了一會兒,紀璿給伍姝回覆:頭腦發熱。
伍姝:頭腦發熱一時爽,後患無窮火葬場。
紀璿:我有點煩。
伍姝反其道安慰:往好的地方想,比如,你因為衝動,撈到了宋昭禮這樣有顏有錢還對你上心的男人做老公。
紀璿:更煩了。
伍姝:知足常樂。
紀璿:如果讓你撈到廖北那樣有錢有顏的男人做老公,你願意嗎?
伍姝:必自宮。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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