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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神情坦蕩又平靜。
宋昭禮居高臨下地看她,一口氣全堵在了胸口。
他想解釋,但又無從解釋。
局確實是他做的,但跟今天發生的事無關。
在她心裡,以為他是怕她成為他的累贅,所以找了這麼一個人推波助瀾。
可她不知道,他設這個局的初衷隻是為了讓她搬過去護著她。
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對視,氣壓又壓抑又沉重。
倒在地上的男人聽出紀璿已經知道了真相,捂著自己的側腰起身,踉蹌幾步走到宋昭禮跟前說,“宋總,我……”
宋昭禮眼眸深沉,全是戾氣,“滾!”
見宋昭禮發怒,男人沒敢再說話,三步並兩步走到電梯前按電梯。
按了幾下見電梯還在一層,男人一個閃身進了步梯間。
等到樓道裡隻剩下紀璿和宋昭禮,紀璿冷靜下來,抿了抿唇說,“我進去拿行李。”
宋昭禮看著她不吭聲,深邃的眼眸裡沒有多餘的情緒外泄。
紀璿不確定會在宋昭禮那兒住多久,隻簡單拿了點日用品和換洗的衣服。
不多,方便她隨時離開。
紀璿拎著行李箱出來時,宋昭禮正靠在樓道的牆壁上低頭抽菸。
見紀璿出來,宋昭禮掐滅煙上前伸手幫她拎行李。
紀璿看他一眼,沒拒絕,鬆開手去按電梯鍵。
宋昭禮站在她身後,眸色淡了幾分,開口說,“人是我安排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紀璿,“嗯。”
宋昭禮,“紀璿,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
紀璿沒回頭,淡淡地說,“沒關係。”
宋昭禮往前半步,伸出一隻手勾上了她的腰,低沉著嗓音道,“不會再有下次。”
紀璿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了下,轉頭看向宋昭禮,“我不懂你們這種大家族的內鬥,但既然我已經被捲進來了,你放心,我不會拖你的後腿。”
宋昭禮低頭,“為了報恩?”
紀璿掀眼眸看他,沉思片刻後說,“我長這麼大隻談過一段感情,而且過程和結局都不算美好,我現在正經戀愛都沒興趣談,更别提跟一個男人保持見不得光的情人關係……”
紀璿細細碎碎的說,宋昭禮眸色暗了暗,“所以呢?”
紀璿道,“所以,你别總招惹我。”
宋昭禮,“如果我正經追求你,能給你見光的關係呢?”
紀璿眼眸顫了下,用手推開宋昭禮勾在她腰間的手,往旁邊站了站說,“我沒興趣。”
宋昭禮剔看她,“你不是沒興趣,你是怕。”
紀璿不作聲,直視緊閉的電梯門。
宋昭禮看著她的側臉眼睛眯了眯道,“紀璿,連蕭晉那種人渣你都能跟他談戀愛甚至談婚論嫁,跟我談個戀愛怎麼了?”
宋昭禮話落,紀璿沒回答,恰好電梯門打開,她踩著高跟鞋邁步走了進去。
過了數秒,紀璿看著還站在電梯外的宋昭禮問,“不走嗎?”
宋昭禮下頜繃緊,闊步上電梯。
去宋昭禮别墅的路上,兩人還是各自開各自的車。
宋昭禮一上車就撥通了廖北的電話。
不等廖北說話,直接開口大罵,“你腦子被驢踢過?”
廖北剛剛被他掛了電話本就一肚子火氣,這會兒也絲毫沒慣著他,“不是你自己讓我安排的人?”
宋昭禮薄怒,“她今天剛在公司門口被一個要債的工地工人劫持過。”
廖北聞言噎了下,“這個我又不知道,你也沒跟我說。”
宋昭禮煩躁的抬手解脖子間的襯衣鈕釦,“你從哪兒找的人?”
廖北以為是自己的人下手狠了,頓了頓問,“傷到紀璿了?”
宋昭禮輕嘲一聲,“傷到?我要是再晚到半分鐘,紀璿都要被他講故事哄睡著了。”
廖北沒聽懂,一臉懵,“啊?”
宋昭禮咬著牙把自己看到聽到的畫面講了一遍,廖北隔著手機笑的前仰後翻。
宋昭禮這會兒正火氣大,聽不得他的笑聲,冷著臉直接掛了電話。
偏偏廖北不知死活,又把電話打了進來。
宋昭禮不耐煩地按下接聽,“你要是還想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你今天就最好别再聯絡我。”
廖北笑著安撫,“淡定,你要淡定,你火氣這麼大,嚇到我無所謂,如果嚇到紀璿可就不好了。”
提到紀璿,宋昭禮像是胸口被人捶了一圈。
悶,疼。
見宋昭禮沉默不再說話,廖北輕笑開口,“老宋,論做生意,我不如你,但是論撩女人,你不如我。”
宋昭禮冷笑,“嗬。”
廖北,“你别不信,你如果有我這兩下,早把紀璿搞到手了,你知道像紀璿這樣的女人最缺什麼嗎?”
宋昭禮臉色鐵青,理智上告訴他别接話,但實際行動卻是,“說。”
廖北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安全感。”
宋昭禮深吸氣,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廖北見他沒罵人,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繼續說,“她之前遭遇了家庭的變故,這麼多年來全是自己一直強撐著,她媽那邊現在又是這種情況,說實話,别說是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是個大男人,這會兒身邊要是能出現一個良人,都會當救贖的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
宋昭禮,“……”
廖北笑笑,“老宋,你要是想追到紀璿,首先得讓她覺得你靠譜。”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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