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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沐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神情疲倦中帶有幾分釋然。
紀璿靜靜地看著她,沒再說話。
她的建議,隻是建議,别人的命運如何,由别人自己掌控。
兩人分開時,陳沐跟她說,“我哥也要做腎移植手術了。”
紀璿回看陳沐,祝福的話說不出口。
陳沐倒是比她豁達,嗤笑一聲說,“我希望他死在手術檯上。”
紀璿,“早點回去吧。”
陳沐,“嗯。”
紀璿,“好好上學。”
陳沐,“紀璿,我其實有些時候挺欣賞你的。”
紀璿默聲,沒迴應。
跟陳沐分開後,紀璿回醫院接趙玲和丁姐。
三人上車,趙玲問紀璿,“怎麼這麼久?是不是排隊的人很多?”
紀璿看著車內視鏡笑著回話,“沒有,恰好碰到了一個熟人。”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導致趙玲也是有點草木皆兵,下意識問,“什麼熟人?”
紀璿看出她眼底的擔憂,撒謊道,“公司的,也是陪家裡長輩來看病,遇到了就聊了幾句。”
聽到紀璿的話,趙玲放下心來,“嗯,跟同事是要處好關係的。”
紀璿莞爾,“嗯。”
一個多小時後,車抵達芳華苑。
趙玲和丁姐率先進門,紀璿多在車裡坐了會兒,給宋昭禮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宋昭禮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聽筒裡響起,“老婆。”
紀璿沒任何鋪墊,直接問,“如果陳沐能做到答應你的事,你答應給她的錢會在第一時間給她嗎?”
宋昭禮聞言愣了三五秒,沉聲應,“會。”
紀璿,“嗯。”
宋昭禮反問,“怎麼突然問這個?今天在醫院碰到陳沐了?”
紀璿如實說,“嗯,碰到了。”
宋昭禮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紀璿說,“給我講了下她的人生經曆。”
宋昭禮隔著手機沉默了會兒,再次開口時,聲音裡帶了幾分認真,“别人的人生,我們可以提供能力範圍內的幫助,但是絕對不能插手。”
紀璿紅唇翕動,“我知道。”
宋昭禮清了清嗓子說,“陳沐的背景我找人調查過,在她們那個地方,不單單是她,像她那樣的姑娘一抓一大把。”
紀璿,“我清楚。”
剛剛聽陳沐講述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必然是那個地方的風氣就是那樣,才會導致她的父母這樣欺辱她,內心都沒有半點愧疚,而且鄰裡之間也沒人報警反饋。
就像直到現在都還有很多山區存在買賣媳婦這種惡劣行徑。
爛到骨子裡的東西,想把它剔除掉,再讓它長出新的骨、新的肉,談何容易。
隨著紀璿話落,通話陷入了安靜。
過了一會兒,紀璿伸手推車門,“我從醫院回來到家了,掛了。”
宋昭禮,“我跟聞二談點事,晚點回去。”
紀璿,“嗯。”
紀璿說完,掛了電話。
另一邊,在宋昭禮說完那句話之後,坐在他身側的廖北譏笑出聲,“人家紀璿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了嗎?你就自行報備,你知道你這叫什麼行為嗎?欠兒!”
宋昭禮斜他一眼,“嫉妒?”
廖北今天穿了件花格子襯衣,而且還是綢緞面的那種,再搭配上他這個長相,怎麼看怎麼不像正經人,“我嫉妒你?”
宋昭禮似笑非笑,“你心裡有數。”
廖北看著宋昭禮一臉得意的樣兒被氣笑,正想回懟,就聽到聞琛在一旁開口道,“餘輝那個人,之前我沒調查過。”
提到餘輝,宋昭禮臉上笑意收了收,“是個藏的深的,我現在懷疑之前畢昇那個項目,他是在故意引我上鉤。”
聞琛皺眉,“你覺得他是宋銘複的人?還是宋霆克的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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