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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北問得直接,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意也收得一乾二淨。
宋昭禮聞言,偏過頭跟他對視。
廖北喉結滾動了下,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怵他的,但酒給了他勇氣,眼神沒閃躲。
不僅沒閃躲,還朝宋昭禮挑了挑眉,“嗯?”
宋昭禮冷聲,“你說呢?”
廖北如實說,“我賭你捨不得。”
宋昭禮喝的酒裡放了冰塊,他含了一塊在嘴裡,哢嚓咬碎,聲音悶中帶脆。
廖北話落,見宋昭禮不作聲,眼睛忽然瞪得溜圓,“不是,老宋,你不會真有這種想法吧?”
宋昭禮默不吭聲。
廖北,“那可是你自己一手養大的姑娘。”
廖北說得誇張,宋昭禮嗤笑一聲,“我不過就是資助她唸了個書而已,怎麼就成了我一手養大的姑娘?”
廖北說,“你那隻是資助人家念個書而已嗎?你那個時候對她比對你自己都上心。”
宋昭禮抬手喝酒,“那是因為我那會兒是個爛人,沒什麼可上心的。”
廖北衝口而出,“你現在昇華不爛了?”
宋昭禮,“……”
男人之間說話,沒那麼多顧忌。
尤其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
廖北和聞琛是會照顧宋昭禮的情緒,他不想提當年的綁架案,他們就不提。
但感情這種事,他們也不是眼瞎,宋昭禮心裡動態是什麼樣,他們比誰都清楚。
宋昭禮喜歡紀璿。
簡直喜歡到了骨子裡。
他們三打小一起長大,宋昭禮對誰這麼殷勤過?
廖北說完,半晌沒聽到宋昭禮接話,歎了口氣說,“不捨得就不捨得,裝什麼高冷禁慾。”
宋昭禮舌尖抵後牙槽。
廖北,“高冷你是能裝的了,欲那玩意兒,你能禁得了嗎?”
宋昭禮舌尖從後往前抵,抵到了右側虎牙尖,用力太狠,紮出了血珠,明明就是一個小創口,卻滿嘴的血腥味。
廖北接連說了好幾句,宋昭禮這邊一聲不吭。
廖北用酒杯撞他的酒杯,語重心長道,“老宋,兄弟這麼多年,咱三就我沒心沒肺,聞二那個貨,八棒子打不出一個p,你看似跟我德行差不多,實際上,你城府是咱三裡面最深的,你心裡藏著的那些事從來不跟我們倆聊。”
宋昭禮,“……”
廖北,“老宋,你還把我跟聞二當兄弟嗎?”
宋昭禮瞥他一眼,“你今天伍姝上身?話這麼多。”
廖北,“你别管我誰上身,我就是被奪舍了都跟你沒關係,你先跟我交個實底兒,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昭禮低頭喝酒,“沒想法。”
廖北皺眉,扯動嘴角還想說點什麼,聞琛插嘴道,“你怕紀璿兩難?”
宋昭禮又喝了口酒,“你覺得她夾在中間不會兩難?”
聞琛,“那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意思?”
宋昭禮沉默。
聞琛嗓音肅冷,“我不懂感情,但我懂你,成長環境不健全,導致你不懂處理在感情中產生的問題。”
聞琛話落,宋昭禮沒接話,廖北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聞二,牛掰啊,這兩句話說得,特别有哲理。”
聞琛神情淡淡,臉上沒有被誇讚的喜悅,“我覺得紀璿那姑娘不錯。”
說著,看了一眼宋昭禮,“配你綽綽有餘。”
宋昭禮,“……”
廖北,“……”
廖北os:要說紮心,還得看我聞二哥哥啊。
這頓酒喝到最後,宋昭禮這邊也沒個表態。
將近淩晨,三人從酒吧出來,各自找了代駕,各回各家。
宋昭禮上車,說完地址後閉眼小憩。
約莫過了四十多分鐘,車抵達芳華苑。
宋昭禮付錢讓代駕離開,自己推開車門,一腳踩實地面,一腳留在車裡,從兜裡掏出煙盒敲出一根菸,低頭用手攏著風點燃。
煙剛點燃,頭頂主臥的窗戶打開,沒了窗簾的遮擋,投下一抹光亮來。
宋昭禮抬頭,恰好對上紀璿低垂的眸子。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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