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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一片寂靜。
宋昭禮每說一句,紀璿的心就往下落一寸。
最後,直接落到了穀底,彷彿身處萬丈深淵。
宋昭禮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儘量保持了平靜。
但他越是平靜,就越是讓紀璿覺得沉重。
從宋昭禮的話裡,紀璿知道了兩件事。
第一,當年綁架他們四個的人,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第二,那個人折磨了他們那麼久,目的其實就一個,就是挑起他們之前內鬥,讓他們不和。
很顯然,第二條那個人做到了。
宋昭禮在說完這番話後,久久沒作聲。
紀璿擰眉,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出聲問,“那二哥當初是怎麼死的?”
提到宋謙己,宋昭禮呼吸一窒。
半晌,宋昭禮睜眼乾啞著聲音說,“我們今天就聊到這兒吧。”
紀璿,“……”
宋謙己的死因,紀璿最終還是不清楚。
但她沒再繼續問,因為她看出宋昭禮的情緒已經崩到了極致。
緩了約莫半分鐘,紀璿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手下有一個保鏢被大房那邊的人買通了。”
宋昭禮聞言皺眉,“誰?”
紀璿,“就是你派去保護我媽的那兩個保鏢其中之一,具體名字我不清楚。”
宋昭禮道,“我聯絡星河。”
紀璿說,“那個保鏢被買通的原因,是因為大房那邊的人綁架了他的女朋友,我看你今天情緒不對勁,所以就沒問你,我已經自己做主讓星河教訓了他一頓,把人趕走了。”
宋昭禮剛從兜裡掏出手機準備給顧星河打電話,聽到紀璿的話,輕挑眉梢,“趕走?”
紀璿面不改色,“對,我覺得這樣的人不適合在留在你身邊。”
宋昭禮不作聲,拿著手機跟紀璿對視。
紀璿明知故問,“我做錯了嗎?”
宋昭禮臉上的陰鬱散了些,接話,“沒有。”
紀璿點頭,“嗯。”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兩人在下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趙玲打來電話,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趙玲的電話是打給紀璿的,語氣裡滿是擔憂,“璿璿,你那邊沒事吧?”
紀璿輕聲回話,“媽,我沒事。”
聽到紀璿的話,趙玲在電話那頭長長地籲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罷,趙玲又低聲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紀璿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宋昭禮,拿著手機起身上樓,邊走邊壓低聲音解釋今天的事。
紀璿沒隱瞞趙玲,把真相如實告訴了她。
趙玲聽著,欷籲的同時問紀璿,“那,那個保鏢的女朋友救出來了嗎?”
紀璿說,“不知道。”
趙玲說,“璿璿,宋家水太深了,你……”
趙玲擔心什麼,紀璿心裡清楚。
紀璿故意淺笑承應,“媽,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趙玲,“嗯,媽這邊你也不用擔心,媽會凡事多留一個心眼,回頭我跟丁姐說一聲,讓她也多留一個心眼。”
紀璿,“嗯。”
母女倆在電話裡聊了幾句,趙玲以要吃飯為由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紀璿坐在床上出神。
宋家的事情就像一個謎團,宋昭禮是開啟這個謎團的鑰匙,可偏偏這把鑰匙什麼都不肯說。
紀璿思忖了會兒,站起身準備下樓。
誰知,她剛站起來,臥室的門就被從外推開,她跟宋昭禮的視線恰好撞了個正著。
宋昭禮主動開口,“剛剛我在車裡說的那些話……”
紀璿,“怎麼了?”
宋昭禮沉聲道,“很多噁心的事我還沒說,你要是覺得接受不了,你可以……”
紀璿臉色倏地一變,“宋昭禮,你是想跟我離婚?”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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