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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他撐著身作起，撫摸那個女子的臉龐，語氣帶著幾分嗔怪，又彷彿見到了多年重逢的戀人。

女子輕笑，一雙玉臂纏住了他，聲音猶如銀鈴。

“你喜歡我嗎？”

夜景瀾頓了一下。

“或許有吧。”

女子抿唇一笑。

“你到誠實。”

她俯下身，溫潤的嘴唇吻住了他。

“那要怎樣，你才能死心塌地的愛上我，為我做事？”

“你要做什麼事？”

夜景瀾的眼神帶著幾分癡迷，也染了些許情慾的色彩。

“我要你成為我手中的劍，忘掉原本的自己。”

女人與他耳鬢廝磨，柔軟的身體，猶如蛇一般纏繞在他的胸膛上。

“忘掉？我不懂。”

夜景瀾攬住她的腰，鼻吸之間，都是一股從未聞過的好聞香氣。

“你可以什麼都不用記得，隻殺人便可，每個人都是你發泄的對象，我能看出你心中藏了很多苦悶，其實根本沒有必要自苦，人生肆意便好。”

聽到殺人二字，夜景瀾有了瞬間的清醒，卻又很快被重新拉入了夢中。

“殺人真的可以肆意嗎？”

女人嬌聲一笑。

“試一次不就知道了，我已經為你物色了一個人選。”

她揚起手，手中就多了一把劍。

夜景瀾握住劍柄，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冰冷質感。

這還是個夢，一切都是夢。

夜景瀾讓自己的思維有了認知，不知不覺，就跟著女人走到了樓下。

店小二正在櫃檯裡站著，女人笑著說道:“你可以殺他試試。”

夜景瀾搖了搖頭。

“我不殺無辜。”

女人柔若無骨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本是山匪出身，後來拜了一個師父，學了一身武功，卻又覺得他師父對他有所保留，一怒之下，便將人殺了，這種弑師之人，還算無辜嗎？”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夜景瀾茫然的問。

女人煙波流轉，笑容猶如桃花一般燦爛。

“因為我是神啊，神會有不知道的東西嗎？去吧。”

聽著這溫柔如水的聲音，夜景瀾夢遊一般的邁動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櫃檯前。

旋即猛然驚醒，不，無論這人究竟是誰，他都沒有權利剝奪他的生命。

睜開眼，天色已亮，自己手持著一把沁了豬油的菜刀，真的站在了櫃檯前，小二已經趴到了桌子上，鮮血在他手臂下慢慢渲染開來，腥味讓人作嘔。

夜景瀾嚇了一跳，菜刀噹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殷青璿正好下樓，看到這一幕，立即展開了功法，落到了夜景瀾的身前。

“景瀾，你在乾什麼？”

夜景瀾後退了兩步，搖頭說道:“不是我殺的，我不可能亂殺人的。”

殷青璿也聞到了血腥味，拎起小二的衣領，鮮血正從他脖頸下湧出，已將櫃檯染紅了一片。

殷青璿看了一眼菜刀，又看了一眼夜景瀾，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拿著菜刀在此做什麼？”

夜景瀾心神不定的說道:“我也不清楚，我做了個夢，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兩人說話之際，不遠處一個雅緻的小院中，霧狀的黑影從床上站起，走到窗前，久久未動。

清徽躬身道:“入夢一法太傷元神，國主可需屬下為您渡氣？”

霧影淡淡的說道:“不必了，你退下，我想安靜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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