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殷青璿主動拉住了夜景煜的手,柔聲說道:“如今皇上執掌天下,一封聖旨將靖王調回就是,實在不必為此煩心。”
夜景煜苦笑道:“朕日夜都盼著皇叔能回京城,但是朝中卻無人可代皇叔的位置,他若離開歲寒城,北木達必然生變。”
“從太祖皇帝開始,便重文輕武,一味以仁治天下,不少武官無奈改以從文,如今朝中的將領參差不齊,去掉老掉牙的,便是混吃等死的,若非調水之事還沒徹底完成,朕早就禦駕親征,打下江烏那彈丸小地。”
夜景煜說這話的時候,帝王之氣由內散出,威勢磅礴。
看著這張年輕而又硬朗的面孔,殷青璿也能明白他的苦。
如今朝中除了原主的父親和關老元帥,已再無可用之人。
如北方侯那種酒囊飯袋,去了還不如不去,若想改變這個現狀,隻能重新招兵買馬,培養可用之人。
她靈機一動道:“皇上若想培養將才,可辦一武校,廣邀天下武者前來京城,將這些人統一交與關老元帥培養,再經過文試武試,從中選出可用之材。”
“武校?”夜景煜聽著新鮮。
“這和考武狀元有何不同?”
殷青璿微微一笑道:“武狀元的比試以武為主,即便勝出,也未必就是將才,若開辦武校,可讓關元帥做校長,前去傳授眾人為將者的知識,等他們學好了知識,再參加比武,效果自然會不一樣。”
夜景煜聽得連連點頭,殷青璿說的的確在理。
武狀元考試每三年舉行一次,這幾年先帝雖然得了不少人才,可大部分都是隻會用蠻力的草包,根本不懂帶兵。
當真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若按殷青璿的辦法就簡單多了,可以先學習後比試,結果自然就不一樣了。
心下一喜,不由拉住了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
“璿兒可真是朕的賢內助。”
看著夜景煜的眼眸裡又有了光彩,殷青璿亦生出了幾分喜悅。
此時她忽然發現,夜景煜的悲喜,也同樣能牽動著她的心。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會因他悲而悲,因他喜而喜!
夜景煜抬起頭,亦看到了那雙閃閃發亮的明眸,心頭彷彿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撥動了一下,心臟似乎也有了瞬間的停滯。
想到她剛剛含羞帶怯的樣子,心中的衝動霎時湧起,再想到皇叔生死未卜,腹下的那團火又慢慢的熄滅了。
他拉著殷青璿來到了床前,輕輕歎息。
“時候不早了,璿兒早些休息吧。”
旋即一指點滅了燭火,與她相擁而眠。
兩人肌膚相貼,心中卻沒有半點旖旎。
靠著他寬闊的胸膛,殷青璿隻覺無比安心,沒一會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著懷中小女人輕輕淺淺地呼吸,夜景煜卻全無睡意。
他想到夜湛,亦想到了阿獅蘭,後又想到母妃的死,以及那逃出宮的花芊,最後又想到了金鈴響起時,腦中的幻影,所有事情都湧在腦中,太陽穴頓時一陣脹痛。
夜景煜不敢再想,趕緊揮出了腦中的人和事,強迫自己入眠。
四更一過,李德福便抱著龍袍來了。
未免吵醒懷中的小女人,夜景煜小心翼翼的放開了手,來到外殿穿上了龍袍和帝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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