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隔閡似乎都在這一笑中煙消雲散,梅傾歌伸出手,將殷青璿也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她左手抱著小南風,右手摟著女兒,享受著這難得而又短暫的親情。
三人不知坐了多久,殷青璿這才驚覺太陽已經上了中天。
“娘和曌兒定然都餓了吧,我去準備些吃食,咱們好好的慶祝一番
梅傾歌欣然點頭。
“讓夜景煜也過來吧,以前娘哪怕他把你奪走,對他百般看不順眼,他還能以禮相待,是個值得托付的男子,娘收回以前的話,你們很般配,他日回朝,娘會親自送你們一家三口下山
自從見過賀淵,梅傾歌的心性已經柔和了不少。
眉眼真的狠戾,已被原有的慈愛是覆蓋,如今的她,越發有當孃的樣子了。
殷青璿莞爾一笑。
“能得到孃的承認,阿煜必然會十分高興,我這就找他去
看著女兒歡快的背影,梅傾歌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抱著小南風用力的親了兩口。
“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娘,千萬不能讓别人欺負她
小南風用力的點了點頭,揮舞著小拳頭說道:“外祖母放心,我會學習很厲害的武功,一定好好保護我娘
祖孫倆說話之際,殷青璿已經找到了坐在石階上的夜景煜。
她親昵的摟住了夜景煜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娘應該是想明白了,以後咱們走,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她還跟我說,你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夜景煜挑起了清亮的鳳眸。
“當真?”
殷青璿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捏了一下,笑著說道:“自然,隻是咱們現在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抓到齊雲芷,隻有抓到她,才能徹底解開父親和母親的誤會
夜景煜拉著她的手道:“你說的沒錯,不如……將白雪叫過來,說不定會有用處,再則,我也擔心程鳳樓
“哎,怎麼每次都忘了白雪,阿煜快去吧,你若是不放心的孩子,便將他帶到山上
“嗯
夜景煜迅速在殷青璿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便展開輕功下了山。
飄渺銀城。
賀淵端坐椅上,嚴肅的神情,將他面部的棱角凸顯的更加分明。
“已經兩日了,你們可以查到當年的線索?”
四個侍衛齊齊躬身,又同時搖了搖頭。
“城中的人皆已排查過,並沒有發現外來人的蹤跡
“城中的百姓屬下也調查過,已經有將近三十年,沒有人私自出過銀城了
那護衛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唯一出去的,就是……就是城主您了
賀淵眉眼一沉。
“你們可以調查仔細?”
“挨家挨戶全都問過了,也都找到了做證的百姓,確實沒有人出城
賀淵眉心微攏。
“可有驚擾到百姓?”
“並無,屬下等是以普查人口的名義,三十年中也確實有不少人生老病死,總的來看,銀城的人口已經縮減了一成
“你們先退下
賀淵擺了擺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四個屬下是他父親培養出來的親衛,絕對可信,若真是無人出過城,那就代表這些人並非出自百姓當中。
剩下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銀城主城中人。
這些人必然精通陣法,所以才能無聲無息,偷出銀城,這樣一來,範圍就小得多了。
而真正懂陣法的,無非是銀城的四個長老,以及公孫雲鳳。
想到此處,賀淵眼眸微眯,卻聽有人喊道:“夫君,你回來了
公孫雲鳳帶著丫鬟從外面款款而來,手上還端了兩盤精緻的點心。
“夫君可吃過早飯,梅姐姐那邊如何了,可有說什麼時候過府,咱們銀城已經多年沒辦喜事了,這一回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
公孫雲鳳面帶笑容,眉梢眼角皆是喜氣,就彷彿要成親的是她一樣。
賀淵的目光在公孫雲鳳的臉上轉過,歎息了一聲道:“她當年被人追殺,那些人又懷揣著銀城的令牌,我與她的恩怨恐怕永生到難解了,還談什麼過府
賀淵將兩塊銀城的腰牌扔在了桌子上,公孫雲鳳拿起來檢視了一番,一臉憂色的說道:“這牌子看起來確實是銀城的,隻是銀城百姓向來不會隨意出城,怎麼可能去刺殺梅姐姐?”
賀淵揹著身說道:“若他是府中的人呢?”
公孫雲鳳又思量了半晌,才道:“這就更加的不可能了,主城的侍衛向來歸常長老調派,近三五年,常長老才將吊兵符交給我,且常長老還挺欣賞梅姐姐的,如何會對她痛下殺手?”
賀淵轉過身問道:“那夫人覺得會是何人做的?”
公孫雲鳳搖了搖頭,她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蹙著眉頭說道:“這件事頗為蹊蹺,就我個人來說,更傾向於栽贓嫁禍,如果真是銀城中人要害梅姐姐,怎麼會將腰牌帶在身上,就算是一般的殺手,也不會將自己門派的印信帶在身上,這個道理難道夫君還想不明白嗎?”
賀淵的眉心又皺緊了幾分,這話也不無道理。
公孫雲鳳眼中光線一閃,突然興奮的說道:“我倒是有個方向,夫君一位調查銀城中人,倒不如調查一下城中的腰牌,若有人丟失,必然會有蛛絲馬跡可循,這說不定就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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