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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身軀一震,手上的茶水頓時濺出了幾滴。
“她,當真死了?”
“死了。”
殷青璿語氣平淡的說道:“朱玉顏壞事做儘,喪儘天良,父親應該知道大哥體內的蠱就是她所下,寶勒爾亦然,這種禍害,父親難道還要為她難過不成?”
問完最後一句,殷青璿忽覺得自己有些過了,身體的原主對奶奶百般照顧,自己卻對她的父親這般說話,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許愧疚。
正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就聽殷行雲恨聲說道:“大妹說的沒錯,她這種歹毒之輩,早就該死了,即便皇上不動手,我也要為殷家清理門戶。”
殷重沉默了良久,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為父並非是非不分之人,亦知道朱玉顏壞事做儘,罷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既然她種下了因,就得承受該有惡果,為父已經儘力了,即便黃全路上相遇,也問心無愧。”
聽到殷重這樣說,殷青璿吐了一口氣,聲音霎時溫和。
“父親能如此想,女兒便放心了,如今諸事皆了,從今以後,咱們一家人便可好好的過日子了。”
殷青璿說完又轉向了蘇明蘭。
“聽大哥說咱們的鋪子生意極好,二孃定然沒少操心,北海又逢戰亂,實在沒有太多好東西,隻買了些珍珠墜飾,不知二孃是否喜歡?”
雲彩趕緊拿出了殷青璿買的珍珠和珊瑚。
剛才在說正事,蘇明蘭一直沒搭腔,她是個極有分寸也頗識大體的女人,自然知道輕重。
如今見殷青璿拿出了東西,這才慈愛的說道:“你們此行是去辦正事,卻還要分神記掛著二孃,二孃實在受之有愧,家裡一切都好,鋪子更是每日人滿為患,那些賬目,我都一筆一筆的記好了,這就讓人拿來給你過目。”
殷青璿趕緊按住了她,笑著說道:“咱們是一家人,二孃何必這麼見外,莫不是二孃也以為,嫁出去的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嗎?”
蘇明蘭急忙說道:“二孃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快先坐下,與我說說京中的趣事。”
殷青璿把蘇明蘭按回到椅子上,殷紫洛已抱了一串珍珠和小南風跑到一邊玩去了。
瞧著這其樂融融的畫面,殷重也頗覺心慰。
他確實想過要好好教導朱玉顏,儘一儘父親的責任,奈何她已誤入歧途,不知悔改,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殷重隻是有些震驚,她一個癱子,是如何去到的北海?
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
一切的不幸都已過去,如今的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晚上,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席間有說有笑,熱熱鬨鬨,猶如過年。
宮中。
夜景煜叔侄對坐在承天殿,各自訴說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
得知大棚產出的蔬菜足夠京城百姓實用,夜景煜很是欣慰。
“若是全國都可以推廣,即便是冬天,百姓也可吃上鮮菜,璿兒此舉,當居首功。”
夜湛笑道:“貴妃娘孃的確聰慧過人,如今新的糧種已經種下,今秋便可徹底改變民生,皇上得此賢妻,實在是夜家之幸,亦是天下百姓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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