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煜放下了筆,快步來到了門口。
一股草木混合泥土的清新味道湧入了鼻腔,頓讓夜景煜精神一振。
小安子等人都在院裡站著,看到下雨,不由都高興的跳了起來。
“下雨了,下雨了。”
“好涼快啊!”
幾人一時都忘了形。
一回頭瞅見了皇上,全都閉住了嘴。
夜景煜並沒有苛責幾人,久未降雨,他的心也一樣喜悅。
這時,李德福也帶人抬著巨冰回來了,一邊跑一邊說道:“皇上,天降甘霖,這可是大吉之兆,定是皇上一心為民,感動了上天,這才下了這場雨來。”
殷青璿站在夜景煜的身後,聞言撇了撇嘴,這老東西可真夠會拍馬屁的。
夜景煜面色淡淡,眼睛仍然看著天空飄落的雨滴。
今日早朝,他特意問過司天監,說近日無雨,這才不到兩個時辰,便雨從天降,足見司天監那幫老東西的心思根本就沒有用在這裡。
再想到近日的坊間傳言,劍眉微微蹙起。
自從夜景耀離開皇陵,民間的閒話就多了起來。
這點動作如何能瞞得過他。
如今他已攪亂了一池春水,還欲歸朝議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回想夜景耀的請求,夜景煜不由勾起了薄削的唇角,笑容裡帶著幾分譏諷。
“皇上,您的龍袖......”
李德福已安置好了冰,看到夜景煜的袖子抹了一塊墨,不由有些緊張。
皇上有潔癖,一點臟汙都接受不了,趕緊命人去取便裝。
夜景煜的思緒驟然中斷,低頭看了一眼,驟然又想起了小璿子抱著自己胳膊的樣子,嘴角的笑紋不由深了幾分。
“無妨。”
李德福一臉驚愕,這還是皇上了嗎?
夜景煜已經轉回了禦書房,拿出了黃錦聖旨,提筆寫下了一行字。
手腕一揚,扔給了李德福。
“傳朕的旨意,安平王看守皇陵有功,朕特賜他在王府修養身體,好生陪伴家人,若無他事,不必入宮。”
李德福接住了聖旨。“奴才遵命。”
夜景煜一甩袍袖。
“去吧。”
兩個小太監已抱著衣服走了進來。
“李公公......”
夜景煜淡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讓小璿子伺候朕更衣便可。”
“是。”
殷青璿硬著頭皮接過了衣服。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怎麼繫腰封,但是一想到要和夜景煜肢體接觸,心裡仍然覺得彆扭。
不過想到剛才的聖旨,心裡又有些舒暢。
夜景耀不能入宮,她也安全了不少。
夜景煜已經張開了手,殷青璿趕緊把裝衣服的托盤放到了案上,解下他的腰封。
乾咳了一聲道:“皇上,剛才奴才一時害怕,多有冒犯,還望皇上恕罪。”
夜景煜低下了頭,正好看到殷青璿那一小截白皙的脖頸,隻覺那肌膚細如脂玉,竟然興起了想觸碰一下的想法。
殷青璿見他沒說話,還以為夜景煜再怪罪自己,不由抬起了頭。
正好對上了夜景煜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心臟頓時不受控製的狂跳了一下。
她慌忙往後退了一步。“皇上恕罪。”
四目相對的瞬間,夜景煜的心裡也莫名有了一絲别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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