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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追著白雪離開,夜景瀾苦笑了一聲。
上一世,他孤零無助,任人宰割,遇到事,連個伸張正義的地方都沒有,如今不同了,有愛重他的兄長,有關心他的摯友,他若出事,他們必會傾儘一切,不計後果。
可他又怎麼忍心拖累他們,如果去聖域真的是唯一一條路,他會選擇自己走完。
夜景瀾嘴上雖然嬉笑怒罵,滿嘴跑火車,心裡卻清楚得很,為了江湖的瑣事,夜景煜和殷青璿已被牽絆太久,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不過是一個腦袋一條命,他連東琉都能滅,區區一個聖域,又有何可怕?
想到此處,夜景瀾心頭一陣輕鬆。
既然穿成了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的恣意風流,今朝有酒今朝醉,何須想那許多!
他袍袖一甩,回身進門。
有夜景煜和殷青璿在,就算他去了,也隻是當個現場觀摩員而已,不如溫好美酒,等他們回來。
右腳剛邁入門框,就聞到了一股極為好聞的香味,這味道冷冽如高山之鬆,嫵媚如雪中紅梅,讓人頗為神往。
夜景瀾回過了頭,隻見三米之外,站了一個女子。
女子面罩輕紗,兩道秀眉彎彎如柳,一雙眼眸含嗔帶笑,顧盼生輝。
她站在原地,看著夜景瀾,似笑非笑的問道:“這位公子究竟是要進去,還是要出來?”
瞧著那雙眼睛,夜景瀾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昨晚的春夢,甚至生出了想要看看她樣子的想法。
“姑娘要進門嗎?”
他扼殺住心中的念頭,往後退了一步。
“自然,這裡是酒樓吧。”
“沒錯。”
女子輕笑一聲,邁開蓮步走進了門。
她在夜景瀾後方的桌子上坐下。
“給我來一盤醬牛肉,再來一碗粟米飯,以及一壺好酒。”
夜景瀾瞧著她的後腦勺,心裡想的卻是她吃飯的時候總要掀開面紗吧,不知那張臉究竟的何種模樣?
心念剛起,便被他再度壓下。
此地的百姓皆已進入銀城避難,小鎮除了幾家不怕死的商戶,基本已是空城,這女子孤身一人來此,又豈是等閒!
正好聽到王順在空間中呼喚自己,立即叫來小二,讓他將飯菜搬到樓上。
女子並沒有回頭,她唇角微揚,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嚼慢嚥的吃了起來。
這個人很有意思,不枉她親來見上一面,尤其是那枚豔紅如血的眉心之痣,內中壓製了太多的殺氣,若可以殺入道,必可成為她的鼎爐,助她成就大業!
隻可惜,那些受蠱惑的武林人並不中用,白白浪費了她一番心力。
若非是這個少年,自己恐怕難以重見天日,隻是那個道人……
方才短暫的交手,足見聖域之人名不虛傳,清徽這些年在聖域,確實練就了一副沉穩的心性。
奈何,這些還不夠。
必須得讓武林更亂,她才能逐一擊破,重現天空之城昔日的榮光……
她微微一笑,再給自己到了一杯。
回想從前的歲月,眼眸慢慢暗沉。
當年周人馬踏飛瑤國,父皇力戰而死,她臨危受命,接下國主之位,帶著殘兵敗將退到此處,奈何周人中強者頗多,將拚死護她之人砍殺殆儘,而她散儘一身修為,兵解肉身,護住元神,以求東山再起。
她的身體,卻也永遠長眠在了美好的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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