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崔玉喝了一口茶水,淡聲說道。
這少年自從被帶回逍遙宗,就一直昏迷,今晚剛醒。
崔玉幾次探他的脈搏,都沒發現什麼。
常恨天確實有些內力,但卻弱的很,比一般的宗門弟子還要差上不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來自於飄渺銀城。
“你真的出自於銀城?”
崔玉看著他問。
常恨天又跪伏在了地上,恭敬的說道:“回宗主話,確實如此
崔玉哼了一聲道:“銀城豈會有你這種實力薄弱之輩
常恨天忙說道:“小人並非銀城的弟子,小人是在夥房打雜的,亦是因為資質有限,才沒能修武
崔玉哼了一聲道:“既然連弟子都不是,你又是怎麼出來的?”
常恨天恭敬的說道:“有人開啟了銀城的大門,小人便趁機逃了出來
崔玉又問:“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常恨天眼珠子轉了一下道:“是一個武功極高的年輕弟子
崔玉皺了皺眉。
“此人為何會出銀城?”
常恨天道:“聽說是為了五十年之約,奉城主之命出山尋人
“他要尋的人是誰?”
常恨天嘴角勾了一下,低著頭說道:“是個夜姓之人,小人曾聽族中的長老說,此人身懷異術,是天命之人,可助我們打開登天道的大門
“胡說八道!”
風二孃從門外走入,聲音冷冷地說道:“全北海就隻有兩個姓夜的,隻可惜這兄弟倆都非武林中人,怎麼可能是開起登天道的關鍵
常恨天的身體又低了幾分。
“這件事小人就不清楚了,長老確實是這麼說的
風二孃冷聲問:“你身份低微,如何能聽到長老的話?”
常恨天對答如流。
“小人蒙銀城少城主信賴,這話也是他無意中說的
崔玉和風二孃對視了一眼,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
又問了幾句,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就讓他先下去了。
常恨天躬身告退,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既然拿不到夜景煜的身體,就把他也攪進這趟渾水裡,大家都别想好。
隨後又想到了那日遇見的那對主仆,不禁皺了皺眉。
他們的身上有銀城的氣息,且帶著一個仆人,身份不俗,沒準就是他想的那個人。
他走的時候那小崽子剛滿兩歲,如今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早就變了模樣。
想到他那薄情寡義的老子,常恨天的眼中又閃出了兩道恨意。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隻恨這副身體資質平庸,如今想要報仇,就隻能藉助紫府金閣。
回到住處,常恨天再次發出了一聲冷笑,這才和衣躺到了床上。
正廳之內,風二孃問崔玉。
“你相信他的話嗎?”
“自然不信
“那為何還要留下他?”
風二孃挑了挑眉。
崔玉道:“隻要他是銀城的人,就有用處,咱們可以將他包裝一下,就說他是銀城的公子,說不定可將大姐換出來
“這……”
風二孃猶豫了一下。
“萬一他真的是不相乾的人,豈不是白受連累了
崔玉哼了一聲道:“銀城中人皆是薄情寡義之輩,隻要他們從那裡出來,就沒有無辜之順
風二孃又說道:“年歲上倒是差不多,隻是……”
她還是不太忍心。
崔玉淡淡的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不會給他多說話的機會
風二孃咬了下嘴唇,再想到再想道在風刃崖受難的大姐,也狠下了心。
若是賀淵不殺死二姐,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如今二姐已死,兩宗之仇,已再難開解,怪隻怪造化弄人,大姐竟然喜歡上了賀淵,還懷了他的孩子。
想起當年的事,風二孃不由發出了一聲歎息。
大姐曾是府主最得意的弟子,卻喜歡上了府主最恨的銀城中人,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悲劇。
可即便如此,大姐也不該受苦這麼多年,府主委實有些過了。
等她回過神,崔玉已經出去了。
風二孃無奈的搖了搖頭,崔師姐向來很有主意,紫府開宗這麼多年,隻有她敢叛出,如今霍天承已來了北海,若不將她們帶回,恐怕不會罷休。
想到府主對待犯錯弟子的手段,風二孃不由打了個寒戰。
她不願多想,回身吹滅了廳中的油燈。
剛轉過身,脖頸就被人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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