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從東琉回來的時候,王順就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但是除了在酒樓殺的那兩個孽待程鳳樓的江湖客,夜景瀾倒是沒有其他過格的舉動。
可今日,卻讓王順寒毛倒立。
這才是真正的虐殺!
以夜景瀾現在的武功,解決這樣一個江湖廢物,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折磨,更何況他與那女弟子非親非故。
思量間,夜景瀾已經轉過了頭,一雙沉戾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王順頓時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爺……”
夜景瀾齜牙一笑。
“怕什麼?這種垃圾,難道不該好好教訓教訓嗎?”
他抬手將那人抓起,重重的摔到了石壁上。
那人口噴鮮血,氣息瞬無,夜景瀾隨後飛起一腳,踢足球一般將那人踹下了山崖。
王順結結巴巴的說道:“的確……的確該教訓!”
夜景瀾長嘯了一聲,心中無比的暢快,袍袖一甩道:“今日心情不錯,再賞你一包煙
王順抬手接住,心裡還是怕怕地。
夜景瀾已經哼著歌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夜景瀾的身後,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殷青璿。
而此時,殷青璿已來到了紫氣東來殿。
梅傾歌坐在高背椅上,一手捏著茶杯,卻沒有喝的意思。
幾個年輕的弟子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全都低眉垂眼,大氣都不敢喘。
殷青璿輕咳了一聲,旋即躬身施禮。
“青璿見過母親
看到女兒,梅傾歌的神色略微緩和。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了?”
殷青璿款步上前。
“女兒擔心母親,自然要過來看看
梅傾歌強扯出了一絲笑容。
“不必多想,娘沒事,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娘還有什麼好憂心的
殷青璿走到了梅傾歌身邊,重新給她倒了一杯茶,輕歎道:“娘再厲害也是個女人,無論多麼強的女子,都有柔弱的一面,我是您的親女兒,在女兒面前,娘不必強撐
梅傾歌被女兒說的鼻腔一酸,她乾咳了一聲,壓下了眼底的熱意,抬頭笑道:“你個小丫頭,也想來教訓娘了嗎?”
殷青璿繞到她身前,緩緩蹲下,將頭枕在了梅傾歌的腿上。
她深知梅傾歌十分在意這個女兒,雖然之前用的方法偏激了一些,但也不過是為了多與她相處些時日,如今要想打動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親情這張牌。
“女兒哪敢教訓孃親,女兒隻覺得有些事,遠非表面所見的那麼簡單,畢竟人心隔了一層肚皮,誰心裡想的是什麼,咱們並不清楚
梅傾歌果然很吃這套,神色霎時溫和,她輕撫著殷青璿如雲的秀髮,緩聲說道:“你是說,那銀城的弟子有問題?”
“嗯,父親明顯不認識此人,若真是他授意,如何會寧可壞了規矩也要飛上台,再則,若此人真的是一般的銀城弟子,公孫夫人當將他交給紫府,兩宗一同審問,方將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她卻一改往日的溫和,將此人一掌擊斃
殷青璿頓了一下又說道:“公孫夫人是個聰明人,齊雲芷卻能在紫府潛伏多年,又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即便銀城中人皆心善,也不可能對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隨意收留,這些都是疑點,更遑論她通曉機關之術
梅傾歌皺了一下眉頭。
“青璿懷疑公孫雲鳳從中作梗?”
“確實懷疑,因為她有足夠的動機
殷青璿揚起了清麗的小臉,瞧著梅傾歌問:“娘見到她與父親在一起,心裡當真就沒有一點嫉妒嗎?”
梅傾歌沉默許久,才低低的說道:“怎麼會不嫉妒
殷青璿枕著她的手,輕聲道:“公孫夫人定然也是同樣的心思,隻是女兒現在並無證據,今日來說這麼多,隻是希望娘千萬不要衝動,更不要因此而疏遠了父親,若真是這樣,豈不是讓對手達到了目的
梅傾歌遲疑了一下問:“那……我該如何做?”
這些年,梅傾歌下接天峰的次數寥寥可數,在山上想的都是如何修煉,提高內力,肚子裡並沒有這些彎彎繞繞的腸子,若論智謀,她比青璿確實差的遠了。
殷青璿見說動了梅傾歌,心頭一喜,笑道:“娘更該與父親親熱才對,隻是風姨那裡……”
“隻要能抓到殺死霍師兄的真正主使者,我並無異議
風二孃與崔玉同時從外面走入,朝梅傾歌躬身施禮。
殷青璿站起身,神色篤定的說道:“隻要風姨能忍,我保證要不了多久,對方就能露出馬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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