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其他的好。”蕭雲霆順著她的話說起從前，“但沒讀過大學。”

嗯？

聽到後半句，葉瀾挺訝異，手上折桃枝的動作一頓，餘光落在他身上道：“我以為你至少該是賽爾玫瑰大學畢業的。”

至少。

别人說這話或許有恭維的成分在，但葉瀾卻是真心實意的。

因此蕭雲霆唇角不可避免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隻是解釋了一句，“當時出了些事情。”

那時候的他根本沒辦法進大學去好好讀書，後來更是事務纏身，一步步走到今天，早就淡忘了曾經想像一個普通人長大的記憶了。

“嗯。”葉瀾並沒有過多追問，每個人都有不想談及的過往。她相信如果自己開口的話，蕭雲霆不會隱瞞，但沒有必要，於是她折下桃枝遞過去道：“那個人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這確實是秦始皇夢寐以求的蓬萊仙島，這裡的土壤天然具備了藥力，無論種植任何東西都能增強幾百倍的效果。”

所以這些桃花開在這裡才能四季不敗。

蕭雲霆接過斷口一看，發現上邊淌出一層粘液，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聞上去後體內會莫名升起一股燥熱。

他微微蹙了下眉，調動體內的氣息，用內勁才將藥力壓了下去，抬眼再次望向少女時，表情有些無奈，“你故意的。”

葉瀾忍不住輕笑出聲，點撥道：“溫馨提示，在藥師的地盤，最後不要輕易聞東西。這裡的桃花每一棵都用了不同的藥劑當肥料，所以藥力也各有不同，有些甚至帶有劇毒，但對於古武者而言，傷害性不大。”

隻要在察覺身體異樣的瞬間調動內勁緩解就能壓製住。

可要是換做普通人，殺傷力就不一樣了。

“石隊長他們......”蕭雲霆想到那些毫無古武基礎的海警。

隻是還沒用對講機確定情況，就聽葉瀾淡聲道：“不要緊，先前烏星傑應該跟他們說了，他是這方面的宗師。”

蕭雲霆聞言，捏著那截樹枝默了默，“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出手清除藥門。”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嗯，我知道。”葉瀾信步走在前邊，身體周遭隱隱浮動的內勁撥開四周的花瓣，她的聲音聽起來也似從遙遠的山穀中傳來，“因為國家還需要藥門，一旦在危急時刻，藥門的手段足以震驚世界。但國家又懼怕藥門，所以要確保他們在可控範圍之內。其實對於古武界，國家也是一樣的態度。而你蕭雲霆，則是那隻把控的手。”

不扼殺，但要管控。

很符合華國的治理方針。

美其名曰就是充滿人道主義關懷。

“......”蕭雲霆在原地站定，望著前方從容信步的少女，竟是第一次生出了無從面對對方的感覺，最後隻低沉著嗓音問，“你會怪我嗎？”

葉瀾腳步一頓，似是才察覺到他沒有跟上，轉身在一棵桃樹下看向他，身側的花瓣紛紛被內勁摧毀成碎片，幾秒後她抬步往回走到他身前。

素白指尖順著男人昂貴的西裝一路往上，直到對方一絲不苟繫著第一顆釦子的咽喉處。

“從你對我亮出底牌的時候，已經遞給了我殺你的機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