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
老者擺了擺手。
“老前輩,請。”
趙鋪主等人留了兩個守著賭檯,剩下的人都跟著老者去了烈風錢莊。
楚月回過頭,看向那鬥篷飛揚於烈日之下的老人,金色的眼眸,泛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一炷香的時辰後,老者、趙鋪主幾人便去而複返。
趙鋪主紅光滿面。
“諸位放心,烈風錢莊少不了諸位的錢,不管明日結果如何,一分錢不少諸位的。”
趙鋪主拿出了烈風錢莊的玄票,“到時候,憑此玄票和字據,就能去烈風錢莊兌換錢財。”
烈風錢莊起初並不想借這筆錢,但趙鋪主是個聰明的,他私下藏起了藍雪姬掉落的玉佩,便將烈風錢莊的管事拖拽到暗處,給出了藍雪姬的玉佩。
趙鋪主原是想藍雪姬好借錢。
但錢莊管事卻知藍雪姬是烈風的三把手,還以為這是藍雪姬的會意。
於是,給了一張玄票字據。
用來敷衍大眾,目的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好讓賭檯的事繼續進行下去。
明日結局,顯而易見,葉楚月能凝聚出一千歸墟丹,他都能把腦袋剁了當椅子坐。
因而,管事從未想過,日後會有人拿這玄票來烈風錢莊兌換錢。
都已被富貴迷了眼,哪還管今後事。
“趙鋪主,爽快人。”楚月笑了笑,“既然已經下注,那葉某便不久留了,為了能拿下這賭檯上的玄丹,葉某還得趕回去抓緊修煉,希望到明日能修煉出一千歸墟丹。”
此話一出,鬨堂大笑。
都當星雲宗的少宗主是個風趣幽默之人。
楚月回花自憐閣時,恰逢無上殿的沈長老、眉火長老們成群結隊而來。
“葉姑娘。”沈長老安慰道:“今日廣場之事,我們已經聽說了,修行非一朝一夕之事,莫要因此而氣餒,當再接再厲,來日定能更上一層樓。别擔心,我們都很看上你。”
楚月頗為感動。
不多時。
眾老走到賭檯前。
“押葉楚月無。”
“......…”
楚月腳步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嘴角抽動了好幾下,頗為無語地看向了激動下注的長老們。
而跟楚月同行的,除了星雲宗人,還有無上殿的陣法師鬱九。
走出紫陽街,將要分道揚鑣時,楚月還是忍不住說:
“鬱前輩,就不怕血本無歸?”
“不怕。”
鬱九淺笑。
如凜冬高山之上的一抔雪,在月下泛著清冷的光弧。
半晌。
鬱九解釋道:“因為,不會。”
楚月抿唇不語。
陸猛是為了壯勢,鬱九卻不是。
鬱九是堅信她能夠做到。
四長老也疑惑地看向了鬱九。
鬱九跟小月從前並不相識,至今也隻是陣靈之交罷了,何至於這般堅定?
鬱九單手負於身後,抬眸看向有些晃人眼球的日頭。
乍然間,宛若清風之迴雪。
“星雲宗,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趙天罡,葉天驕,都值得。”
痛失天罡。
不可失天驕。
這便是星雲宗。
準確來說——
鬱九將無條件堅定地相信趙天罡選擇認定的人。
四長老、楚月都已靜默。
每每提及趙天罡,不僅僅是其師父大長老,是星雲宗從上到下的悲哀。
風華正茂向陽而生的青年人,不該死在殘酷的現實利刃之下。
恍惚間。
鬱九已經走遠。
鬱九提著酒,獨自去了無上殿後殿偏僻無人的山坡上。
他以烈酒敬夏風,與那故人隔著陰陽來碰杯。
“天罡,九幽黃泉,奈何橋畔,你且安心上路。”
“那孩子,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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