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公府也是沒辦法了,不然不會明知道一笑堂有明王的份,還扣下李大夫,逼蘇大夫現身治病,要武國公夫人說,連大夫都請不動的藥鋪,還開了做什麼。
這會兒來治病,連藥箱子都不帶一個,哪有半點大夫的樣子,年紀也輕,要不是人是明王送來的,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是李大夫了。
外室表妹把位置讓出來,丫鬟搬來凳子,蘇月坐下來給孩子把脈,情況確實凶險,若一個時辰內不能退燒,這孩子真的要廢了。
武國公府為了這一對私生子和淑華長公主和離,還自認橫刀奪愛,因為欺瞞先皇,還捱了幾十大板,要最後孩子沒了,武國公府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武國公府一定會養好這孩子,讓武國公世子的犧牲值得。
當務之急是退燒,蘇月過去寫藥方,讓武國公府抓藥煎了送來,又道,“再拿壇酒來。”
沒人敢質疑蘇月的醫術,蘇月要什麼就準備什麼。
很快酒水就送來了,一般這麼大的孩子,是不建議用酒精退熱的,但古代的酒度數不高,用來擦拭身子,不會引起酒精中毒,再者情況危及到這地步了,也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蘇月讓丫鬟把酒倒銅盆裡,拿帕子幫孩子擦拭手心,胳膊和頸脖還有腳脖子,擦了一遍後,給孩子施針,放指尖血和耳尖血。
放完血,繼續擦身子,來回兩遍,丫鬟差不多就把藥煎好送來了。
喂藥是最難的部分,不過蘇月早有防備,讓丫鬟藥煎了雙份,這才勉強確保喝夠量。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繼續擦身子,等藥起作用了。
半個時辰後,丫鬟摸了下孩子的額頭,高興道,“小少爺額頭沒那麼熱了……”
武國公夫人趕緊過去,伸手摸了下小孫兒的額頭,果然沒那麼燙了。
蘇大夫的醫術果然不虛。
而且治病的手法和其他大夫很不同,雖然那些大夫也會施針,會放指尖血,會但沒放耳尖血,也沒用酒水擦身子,藥方子開的和其他大夫也差不離,隻一兩味藥的用量差别,可就是管用了。
不過現在溫度退下去了,不代表就不會反覆了,高興太早太多次了,武國公夫人都不敢輕易鬆懈了。
不過武國公夫人的擔心也不多餘,蘇月幫著退燒,也隻過了半個時辰又熱了起來,蘇月繼續給孩子放血,這回沒另外煎藥,很快,又退燒了。
這回過了一個時辰,孩子沒再反覆。
武國公夫人忐忑道,“不會再反覆了吧?”
蘇月道,“應該不會了。”
蕭承易坐在那裡喝茶,聞言,放下茶盞道,“時辰不早了,該走了。”
武國公世子眼神冷道,“明王要走,我不攔著,但蘇大夫今晚得在我武國公府過夜。”
他武國公府的兩萬兩診金,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蕭承易眸光瞥過來,“過夜是你武國公世子給不起的診金。”
他明王的王妃,肚子裡還揣著他兒子女兒,正兒八經的鳳子龍孫給一個外室私生子守夜,他武國公世子不配。
武國公世子冷道,“這裡可不是你的明王府,本世子不讓走,今天誰也别想走出我武國公府。”
“是嗎?”
蕭承易語氣冷淡。
武國公夫人看著蘇月,沒見蘇月有一點勸和的意思,趕緊道,“我武國公府留下蘇大夫隻是確保孩子病情不會反覆,絕無傷蘇大夫之意。”
雖然武國公府權勢不弱,甚至滿朝文武沒人敢惹,但明王,武國公夫人沒有把握,先皇對他無條件的寵愛,上戰場不僅毫髮無損的回來,還帶著戰神的威名回來的,兵權說上交就上交,毫無留戀,連皇上和太後都忌憚的人,絕非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何況光是表面就已經不簡單了。
這樣的人,能不為敵還是不要為敵的好。
蕭承易沒有說話,隻是起了身,這時候,一丫鬟進來道,“國公夫人,周院正來了。”
武國公夫人詫異,“周院正怎麼會來?”
蕭承易道,“本王派人去請的,今晚有周院正守在武國公府,有什麼情況,周院正足夠應付,真需要,本王明日會再送蘇大夫前來。”
丟下這一句,蕭承易看向蘇月,蘇月會意,抬腳就走。
武國公世子拳頭攢緊,發出嘎吱響聲,不過他再想把人留下,也沒出手。
周院正都來了,可見蕭承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蘇大夫在武國公府過夜,做的準備必然不止這些,他隻要自己兒子沒事,不想和蕭承易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武國公夫人奇怪道,“蘇大夫不過一介大夫,就算醫術過人,也不至於讓明王為他和我武國公對著乾吧?”
武國公夫人懷疑明王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中毒了之類的,需要蘇大夫才能保住性命,是以不容蘇大夫有任何的閃失,不然沒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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