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星嘴角笑意不變，轉身離開了靈堂。

霍依依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眼裡都是憤怒，因為太過生氣，身體都不自覺微微顫抖。

“依依，你先去休息一會。”

霍依依轉頭看向霍雲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哥，他就是故意來噁心我們的，你怎麼忍得了？”

然而霍雲霆隻是面色平靜地看著她，“你累了，先去休息。”

“我不要！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任由唐如星欺負嗎？！”

“那你想怎麼樣？跟他在爸的葬禮上吵起來，然後讓葬禮成為一個笑話？！”

或許是霍雲霆的聲音太過冰冷，霍依依不自覺後退了一步，眼裡憤怒的情緒也消散了許多。

她垂下頭，“哥，對不起......我就是，爸去世的事情對我打擊太大了，我一時有些承受不了，所以情緒有點崩潰，遇到什麼事都容易失去理智。”

看出她的懊惱和後悔，霍依依摸了摸她的頭。

“你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沒有睡，精神太緊繃了才會這樣，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好。”

霍依依也確實想一個人靜一會，跟霍雲霆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剛走到外面，就看到程淑敏站在馬路對面，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去霍勁鬆的葬禮。

霍依依走到她後面，“來了就進去吧。”

程淑敏被嚇了一跳，轉身看向霍依依，臉色有些難看。

“别跟我說話，以後我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也當沒有我這個媽。”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霍依依拉住了。

“媽，爸已經去世了，你還要鬨脾氣到什麼時候？！”

聽出霍依依聲音中的埋怨，程淑敏甩開她的手冷冷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怪我，你覺得你爸是我害死的。”

“難道不是嗎？”

霍依依神色嘲諷，“如果不是你想算計蓁蓁，我爸也不會跟著你去啟達，更不會為了救你從頂樓跌落，那麼高......他落下來的時候得多絕望，摔在地上的時候得多痛......”

“夠了！”程淑敏忍無可忍地打斷她，雙眼通紅地吼道：“是不是非要我把命賠給他，你才甘心，才覺得痛快？！”

“不。”霍依依搖了搖頭，“我希望你好好活著，畢竟你的命是用我爸的命救下來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地活著，連同他那一份也好好活，這樣我爸才能安心。”

程淑敏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别過頭哽嚥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尋死覓活，也不會再找蕭慕蓁和霍雲霆的麻煩。”

她已經想好了，等霍勁鬆的葬禮過後，她就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嗯，你要是怕看到我哥尷尬，我陪你進去。”

“不用，我不欠他什麼。”

說完，她轉身直接朝殯儀館走去。

霍勁鬆的葬禮結束後，霍依依跟程淑敏一起去收拾他的東西。

收拾的過程中，程淑敏又忍不住哭了好幾回，眼睛都哭腫了。

現在想想，她對霍勁鬆最後的印象，不是那天他的天台上救下自己，而是她離開家時，他說會在家做好她最喜歡的牛排等她回來一起吃午飯。

原本應該死的人是她，可偏偏他救下了他。

收拾了兩天，終於把東西都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