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俐覺得很奇怪,但是,世間總有奇怪的事情,尤其生生死死的事情,解釋不了。
“封棺!”錦歡沉聲道。
要瞻仰遺容的,早就來看過,沒看過的,也沒必要讓他們看了。
既然決定回京,那就封棺吧!
棺木封好,錦歡扶好香爐,重新點了香,她跪下磕頭,“爹,娘,我們回家!”
慕梁暉也包紮好了,頭很暈,他也跪下來,道:“父親,母親,兒子送你們回家!”
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子虛晃了一下,差點跌倒。
錦歡扶著他,“怎麼樣?”
“沒事!”慕梁暉心裡難受得很,在父親母親的遺體前,方才上演了一出鬨劇,一出讓他心碎神傷的鬨劇。
他一肚子的氣又一肚子的委屈,難受得很。
他怔怔地站了一會,忽然跪下來,嚎啕大哭起來。
錦歡聽得他說沒事,便想出去叫人,殊不知卻聽得他忽然大哭起來。
錦歡看到他失控的樣子,心裡一酸,剛止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與他一同跪著,也不勸,讓他儘情發泄一通。
可伶可俐對望了一眼,輕輕歎息,轉身出去了。
雷洪打了慕守成一頓,慕守成躺在地上,慢慢地弓起身子,嘴裡罵罵咧咧的,也不敢太高聲,唯恐雷洪再下手。
可伶可俐兩人上前,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疼得慕守成蜷縮起來大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殺了你都嫌臟手,國公爺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可伶呸了一聲,怒道。
慕守成扯著嗓子直喊:“逆子,他們要打死你老子了,你還不出來救你老子?”
“要不要叫國公爺出來救你?”雷洪氣得又一巴掌甩過去。
慕守成聽得雷洪這話,想起方才見到的,嚇得渾身打了個冷戰,反而老實了起來。
他慢慢地爬起來,嘴裡咿呀叫著,一瘸一拐地走了。
“還能走,可見下手太輕!”可俐道。
雷洪說:“想打死他的,這不還得給大哥面子嗎?”
可伶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這人,原先看你挺魯莽的,竟不知道還會顧人的感受。”
“以前不一樣,現在咱是有身份的人。”
“是,鸚鵡將軍!”可伶笑著道。
雷洪瞪了她一眼,“我問過了,隻要我再立功,就不必做什麼鸚鵡將軍,能晉升的。”
可伶聳肩,不語。
帳篷裡頭,慕梁暉哭了一場,心裡舒坦了些,他依舊跪在地上,長長歎息一聲,“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生父?”
“因為你有他,”錦歡示意了一下眼前的棺木,棺木裡頭躺著的人,“所以,上天給你一點不完滿。”
慕梁暉怔怔地看著她,頓時什麼都釋然了,“你這句話,勝過我讀百遍聖賢書,是的,沒什麼好惋惜,我有父親疼愛。”
錦歡扶著他起來,“怎麼跟他爭執起來了?”
“搶錢,搶郡主送給我的玉墜,銀子給了他便罷,玉墜斷不能給。”慕梁暉說。
“是郡主送給你的啊?你犯得著搶嗎?先叫他拿了去,回頭叫我們搶回來就是了,瞧你弄得自己頭都破了,郡主知道,得心疼死了。”
慕梁暉道:“我若連郡主送我的東西都護不住,日後如何能護得住她?”
錦歡聽到這話,頓時覺得這不解風情的大哥,其實是最溫情的。
“郡主會很高興你這樣待她。”
慕梁暉輕聲道:“其實,我不知道郡主為什麼要選我,我並不好,說白了,我就是個書呆子,呆子。”
“或許郡主就是喜歡呆子呢。”錦歡笑了,感情哪裡有這麼多原因的?
“你……”慕梁暉被她說得笑了,“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
“想那麼多做什麼?管她喜歡你什麼,她喜歡你就成。”
“你覺得郡主真的喜歡我?”慕梁暉從來羞於問感情的事,但是,著實他也是百思不得解,以郡主的條件,多少王侯將相等著她選,為什麼偏看上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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