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眼見她英勇無畏的勇士,因為自己說錯一點話而眸光閃爍,神情透出一絲慌亂。
她不禁心尖一緊,嬌軀傾壓緊貼,纖白玉臂纏上男人的脖頸,揚起臉在他下頜上親了一下。
韓羨立刻開門下車,一個合格的秘書就該又聾又瞎。
沈驚覺呼吸漸沉,繃著青筋的大掌箍在她腰間摩挲,“俏兒,你别折磨我了。
我堅如鋼鐵的自製力,在你面前,丟盔棄甲,不堪一擊。”
唐俏兒眼尾微紅,溫熱氣息縈繞在他耳畔,嗓音輕柔婉轉:“我男人很給力,今晚……我會獎勵你的。”
*
這場對盛京而言至關重要的交流會,在精彩又荒唐的鬨劇中收場。
周思韜劣跡斑斑的官場生涯被公之於眾,引起社會強烈譴責,影響非常惡劣。甚至連總統都驚動了,下令要徹查周家及所有與他私下有往來的官員,肅清腐敗之風。
官場上人人自危,可是把周思韜恨透透的了。
而謝氏也被殃及,不但名聲受損,顏面掃地,還被上頭給盯上了。
謝政龍在逃回家的路上刷微博,當他看到自己遺留在現場的鞋被人放在了網上,還弄出了“財閥同款,你值得擁有”的梗,氣得怒吼一聲把手機丟了出去,將豪車前擋風玻璃砸碎了。
折騰回家,已是深夜。
謝政龍哪裡睡得著,他所有人都叫到客廳開會。
謝晉琛酒還沒醒,搖頭晃腦罵罵咧咧地過來,被他老子一巴掌扇醒。
謝晉寰淡定坐在一旁,手肘抵在沙發扶手上,拳撐著頭,玩味地隔岸觀火。
“周女婿的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在後面搞他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敢算計咱們謝氏?!”謝政龍暴怒大吼,快把昂貴的茶幾拍碎了。
他威風了幾十年,何時狼狽至此?臉也丟了,鞋也飛了。老頭子這口惡氣不殺幾個人是很難平複了。
“爸,眼下週思韜已經被抓,對我們謝氏的影響也很大。”
謝晉禮思忖著,眼神無比陰沉,“當務之急,我們應該立刻和他斷絕一切關係。以前我們利用他的職務之便得來的一些有利於謝氏的好處,留下來的證據也必須儘快銷燬。
這件事,驚動了總統,按這事態發展下去,很快就會查到咱們頭上。”
“啥?周軟飯被抓了?為啥?!”謝晉琛眯縫著醉醺醺的眼睛,還沒搞清情況。
“滿肚子黃湯腦袋裡進屎的蠢貨!成天就知道喝酒玩兒女人……你連你哥和你弟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硬不起來的廢物?!”謝政龍對謝晉琛已經徹底失去耐性,加上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極具侮辱性,簡直就是在攮他喉管子。
謝晉琛一恨有人說他不如謝晉寰,二恨有人說他性無能。
好傢夥,他親爹這就是在他雷區上狂野蹦迪!
“我落得今天還不是拜唐俏兒所賜!”
謝晉琛惱羞成怒,眼眶猩紅地喘著濁氣,“要不是她那個自以為是的庸醫給我動手術,我TM怎麼可能孬成這樣?!全都賴那個賤女人!”
“你,剛才說誰賤?”
謝晉寰寒涼蒼白的唇輕啟,抬起長睫盯著謝晉琛,眼底流閃著嗜血森然的殺氣,“你再說一遍,誰賤?”
謝晉琛心尖一抽,逼得他緊張地往後趔趄了一步癱坐進沙發裡,語氣都弱勢了幾分,“總之……都怪唐俏兒!
她做手術的地方是我的腿,怎麼我底下會不中用?她肯定是對我暗下毒手了!”
換做以前,他豈會怕謝晉寰這個小畜生。
可現在,他殘廢了,在集團失勢,在爸面前又失寵。他色厲內荏,不敢再和謝晉寰硬碰硬了。
“嗬,謝晉琛,爸說你腦子裡進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自證嗎。”
謝晉寰扶了下眼鏡,唇角勾起鄙薄的弧度,“俏俏想對你下手,那乾脆就不該救你,等著你的就是高位截癱。
所以你的意思,是俏俏為了害你,治好了你的腿,然後給你變成了性無能嗎?嗬嗬……這種暴露智商下限的話你在家人面前說說算了,出去,可千萬别丟謝氏的臉。”
“你!”謝晉琛氣得臉紅如豬肝。
“行了!不要再像蒼蠅一樣嗡嗡叫喚了!”
謝政龍捏住眉心,愁得一個頭倆大,“是誰收集了那麼詳實的證據……是誰有能耐避開重重耳目把證據放在公屏上?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還能誰,宋家的人唄!畢竟周軟飯是他的死對頭,大選將近,他肯定要撒開了膀子搞對家啊!”謝晉琛忿忿地嘟囔。
“不,不是宋家。”
謝晉禮語氣斬釘截鐵,“據我瞭解,宋家沒有這個能耐。即便他們掌握了一些證據,也不可能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會議上曝出來。這對他們也沒好處,反而還會被上面問責。”
倏地,他茅塞頓開,咬住牙,“我怎麼感覺,這陰損狠絕的手段,很像唐俏兒的手筆呢?”
“唐俏兒?!真的是那個臭丫頭?!”謝政龍猛然一愕!
“大哥,你有證據嗎?”
謝晉寰瞳孔幽沉陰鷙,“你該不會是因為上次在唐家,為著謝晉琛的事和俏俏拌了兩句嘴,就把臟水往一個女孩子身上潑吧?
你堂堂一個集團的總裁,就這點度量?”
“我這麼猜測,絕不是空穴來風。上次因為阿琛的事,咱們謝氏可以說是跟他們唐家撕破了臉。唐俏兒當時說了什麼,你不會沒聽見吧?
以那丫頭睚眥必報的性格,她肯定要找我們麻煩。這不,就來了。”
謝晉禮眯起眼睛,冷謔打量著他,“老四,事到如今你不會還做著想當唐家女婿的美夢吧?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現在唐家都騎我們頭上撒野了,領著人來抓週思韜的正是唐俏兒的二哥唐栩。
前腳曝光了一切,後腳唐栩就帶人過來了。你說,怎麼就那麼巧?”
謝晉寰霎時哽住,憤恨地攥死了拳。
“唐俏兒就算下手,為什麼要找上週軟飯……”謝晉琛話說出口,瞬間想到了什麼,脊背浸透冷汗。
當初,是他和謝晉瑤合謀算計了唐槿。
難道,周思韜隻是個幌子。唐俏兒真正要搞的,是謝晉瑤?!
“爸!大哥!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思韜啊!”
這時,謝晉瑤慟哭流涕著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精緻的妝容早已一塌糊塗,“思韜為咱們謝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還好意思到這兒來哭?!你老子的臉都要被你那晦氣的老公丟儘了!”
謝政龍怒然起身,咬牙切齒地指著女兒的臉,“周思韜已經完了,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趕緊退步抽身,遠離周家!
你要再執迷不悟,我就當從未有過你這個倒黴女兒!你自己死别拖累孃家!”
謝晉瑤呆若木雞,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了。
“阿瑤,檢方這兩天就會傳喚你,你要做好準備。”
謝晉禮上前沉沉摁住她的肩,“還有,我會儘快給你安排一個記者釋出會。
一來,你要拿出你的態度,對周思韜的所作所為向公眾道歉,要在人前樹立自己大義滅親的正面形象。
二來,你要藉機和他撇清關係,矢口否認他做的一切與你有關。
再有,你要為謝氏說話,儘可能地挽回謝氏的口碑。”
謝晉瑤腦子一團亂麻,隻能大哥說什麼,她聽什麼了。
謝晉寰緘默著,鏡片反射詭譎的冷光。
他當然是恨這幾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壞種的,但他也不願意看著謝氏集團陷入麻煩。否則來日他得到的,將會是個爛攤子。
就讓謝晉禮來收拾殘局吧。
他,隻想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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