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了……别說了!”秦姝氣得心抽抽,血壓蹭蹭上躥。
“媽!現在怎麼辦呐?!”沈白露明著一臉焦急,暗著卻在幸災樂禍。
“罷了!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存心在跟我作對,我要因為這個氣得過不好生日,那才正中了他們爺孫倆的下懷了呢。”
秦姝陰沉著臉在沙發上坐下,盤腿坐起了普拉提,“總歸老傢夥現在已經退休,集團他膝下又隻有你爸一個兒子了,他的一切都會是我老公的。我才不會在乎那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呢,他還能有我活得長嗎?”
……
晚上六點整。
一排沈黑色豪車整齊排列在别墅門外,沈氏夫婦與兩位千金坐上了加長林肯,前後都有保鏢的車護送,一行人浩浩蕩蕩,牌面十足地駛向沈氏酒店。
車上,沈光景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對待秦姝的態度看不出異常,畢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隻是總讓人覺得,淡涼如水,沒從前那麼火熱了。
沈氏兩姐妹坐在父母對面,沈初露依舊是拱肩縮背的,懷裡緊摟著唐俏兒送她的小熊,給了她些許安慰。
沈白露穿著一套昂貴的最新款小香套裝,坐在沈初露身邊趁得妹妹像個清秀的丫鬟似的。
“哎呀妹妹,今天可是媽咪的大日子,你怎麼也不好好打扮打扮出席啊?”
沈白露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抬手輕撫妹妹如烏綢般滑不留手的秀髮,在沈光景面前演著姐妹情深,“你是不是不會打扮?你怎麼不告訴姐姐呢?姐姐幫你呀。”
沈初露僵直著脊背,緊抿住櫻唇。
“之前姐姐給你燙的那個頭多好看啊,早說姐姐今天再給你燙一個啊。”沈白露眼底憋著壞笑。
突然,啪地一聲!
沈初露竟然揚手,把沈白露的手打開了!
沈氏夫婦雙雙怔住,印象裡他們從未見過小女兒發脾氣呢。
“初露!你打得姐姐好痛啊,你這是乾什麼啊?”沈白露裝作委屈的樣子,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我……從來都沒想讓你為我打扮過,每次都是你逼我的。”
沈初露摟住小熊,眼圈通紅,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說出口懟她!
沈光景聽言,用一種費解的目光看著沈白露。
“你……你說什麼?”沈白露瞳孔地震,目瞪口呆。
“還有,我討厭那個菜花頭……討厭死了,你以後不要再逼我燙那個頭了,行不行?”沈初露咬緊牙關,字字句句都飽含對沈白露的怨恨。
“白露,你妹妹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沈光景神情正色地問。
“哎呀,爸!妹妹她不是普通小孩,她經常突然胡言亂語,您也不是不知道的吧?她突然冒出這種話來我也一頭霧水,滿心委屈呢!”沈白露嗓音嗲嗲的,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
“景哥,今晚驚覺他……真的要去唐家那邊?真的不過來了嗎?”秦姝岔開了話題,挽住了丈夫的手臂。
“不知道。”沈光景皺緊了眉心。
“我倒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出於大局考慮,還是覺得應該讓那孩子過來。”
秦姝擺出深明大義的樣子,溫聲細語,“如果是柳敏之過生辰,那驚覺過去還好說。畢竟唐二太太可是柳家的千金,打好關係對咱們以後有益,明面上看著也體面些。
可他去給楚柔賀生日,這算怎麼回事嘛。且不說楚柔隻是個貧民出身,又曾在娛樂圈聲名狼藉鬨出醜聞,驚覺去給她賀壽,那些媒體又該亂寫一通了。”
言語間,秦姝眸色漸暗,“更何況,楚柔可是唐董身邊,最不起眼的一個太太,說她是太太都是抬舉她了。她就是唐萬霆名正言順的妾室罷了。
那樣不清不白的身份,也配讓咱們沈氏集團的總裁主動過去示好?太掉價了吧。”
莫名的,“妾室”兩個字讓沈光景心裡極不舒服,勾起了他對沈驚覺母親的一絲回憶。
“以前的楚柔,是沒靠山。但她現在的靠山是唐萬霆,早已今非昔比。而且當年如果不是出了那樣的事,她早就一飛沖天了,也不會走投無路,淪落到給唐萬霆當三太太。”
秦姝一愕,小心翼翼地問:“景哥,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我聽說不光驚覺會過去,我爸也會過去和唐萬霆見面小敘。”
沈光景目視前方,語調低平,“今晚的主角,又不是隻有楚柔一人,難道你忽視了唐萬霆的存在了嗎?他們爺孫倆願意去就讓他們去吧,我累了,實在沒心情糾結這些人情世故。”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態度變了?!
秦姝氣噎喉堵,隻能乾笑迎合。
此刻的沈初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畢竟和如熙哥哥相處的那些天,他夜夜都纏著她,不是親親就是抱抱的,完全沒辦法好好睡嘛。
沈白露在她身邊憤怒得直髮顫,嘴唇抽搐著,恨不得把她皮扒了一口口撕碎她的肉,放乾她的血!
死丫頭,你以為有霍如熙撐腰就了不起了?!
我讓你作得越歡,死得越快!
*
秦姝的生日宴辦得雖然低調,但她還是放出訊息給了媒體。
她自認為自己生來就是屬於聚光燈的,沒有關注度這怎麼行?
聞訊而來的記者,在酒店內徘徊等候。
眼見沈氏家族的人在保鏢的簇擁下向宴會廳走去,秦姝那副神氣活現,珠光寶氣的樣子,真是擺足了豪門闊太的款。
“沈夫人!”
“秦姝女士!”
記者們一窩蜂地奔過來,朝沈家的人大肆拍照。
沈光景心裡很不高興,但依舊處變不驚,與夫人秦姝大方面對媒體。
“沈董,今晚您夫人生日宴,一家都到了,怎麼不見沈總呢?”
要是沒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那記者還算什麼記者了。
“驚覺有事,抽身法術。”沈光景淡淡一笑,寥寥敷衍。
“今天是KS集團董事長唐萬霆三太楚柔的生日,秦姝女士您的生日應該是在週三,可您卻挪到週日來過,是故意和楚柔撞在一天嗎?
要知道您們二位當年可是一個台出來的花旦呢,那時候就傳二位是競爭對手,關係不咬弦。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二位還沒冰釋前嫌嗎?”
“哎呀!原來今天也是楚柔姐姐的生日呀,你們不說我都不知道呢。”
秦姝佯裝驚訝,戴著碩大鑽戒的手捂住了嘴巴,“那是我疏忽了,我該跟姐姐道聲生日快樂呢。我選今天,是因為週三家人們、賓客們都很忙抽不出時間。”
她說著笑容難掩得意,“畢竟這次我們請的賓客不少,我也是為了照顧客人們的情況,讓大家有充裕的時間過來跟我們相聚。”
“客人?二位有請那麼多客人了嗎?”
記者們面面相覷,“我們兩個小時前就蹲在這兒等了,也沒見有誰來啊?”
秦姝陡然暗驚:怎麼會?!
她明明提前半個月就邀請了上百名賓客過來,那些賓客也基本上都收了請柬,都答應會過來的啊!
怎麼會沒見有人?!
秦姝強顏歡笑,全身神經緊繃,心跳如擂鼓。
“好了,先進去再說吧。”沈光景沉聲催促。
一行人走到宴會廳門口,侍者打開了厚重的大門。
下一秒,沈光景和秦姝得體的笑容在臉上驟然定格。
尤其是秦姝,瞬間臉色慘白,緊嚼著下唇,差點兒沒衝動之下大喊出來!
隻見,偌大奢華的宴會廳中,所到客人寥寥無幾!
那些她幻想中的賓客如雲,衣香鬢影……統統不存在!
人呢?
都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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