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青衫女子不想竟是顧九齡占了上風,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太自在,忙低聲安慰李鬆月道:“這不是才
“這
“是以聖人不期脩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這句寫得好啊!寫好啊!”
“世事萬千,變通才有活路,不懂得變通,便是死路!寫得好!寫得妙!”
“睿王妃乃真知灼見啊!”
顧九齡一張臉紅透了,低下頭,覺得有些燒得慌,當初因為韓非寫的這一篇文章,她背了好久沒背會,被語文老師當著全班人的面兒群嘲了,還因此失去了學霸男生的青睞。
後來她把這一篇背得滾瓜爛熟,自然而然就背寫了出來。
可四周卻一片死寂,所有人看向顧九齡的表情都已經僵硬了。
李鬆月臉色煞白。
溫先生終於拿出來最後一篇,還是蠻有深意的看向了顧九齡道:“這最後一篇還是睿王妃寫的。”
“這一篇老夫決定親自摘抄下來,裝裱後放在老夫的陋室中日夜拜讀!”
他低頭看了一眼最後的文章:“睿王妃,老夫有一事不明,你這篇《嶽陽樓記》裡的嶽陽樓具體在咱們南齊什麼位置?老夫委實看得心潮澎湃,想要去遊玩一番?”
顧九齡到哪兒給他找嶽陽樓啊,她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許久才道:“恐怕要讓先生為難了,這是我有一日做了一個夢,夢中出現了這樣的場景,故而才寫了出來。”
然並卵!
是她當時為了去嶽陽樓省下門票錢逼著自己背下來的!
“夢中啊!”溫元琢眼底帶著幾分失落,隨即看著顧九齡笑道:“好一個夢中樓。”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他默默唸叨著,像是中了邪一樣,許久再看向顧九齡卻是緩緩後退一步衝顧九齡躬身拜了下去。
顧九齡登時驚得魂飛魄散,這位可是帝師啊!
她忙起身衝著溫元琢也拜了下去。
溫元琢的腰彎得很低,顧九齡幾乎要給他跪下了。
好在溫元琢終於起身看著顧九齡道:“王妃之才,驚世絕豔!老夫甘拜下風!”
“不不不,您客氣了,您真的客氣了!”
顧九齡總覺得今兒這個老頭兒不把她的魂兒送到西天去,決不罷休的樣子。
不一會兒林敬元便抱著杜家的那本冊子送到了顧九齡的手中,顧九齡隻覺得手中的冊子沉甸甸的。
林敬元瞧著顧九齡的眼神都變了幾分,今天這一場過後,估計顧家大小姐的才名傳遍天下。
他也算是見識了一些事情,但是從沒有見識過一個人藏拙能藏到此種地步的。
之前的顧九齡是個傻子,如今的顧九齡怕是殺瘋了吧?
李鬆月死死盯著笑意盈盈和林敬元說話的顧九齡,突然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桌子都被掀翻了去。
身邊的女子忙去扶著她,她們到現在也都懵了。
太子蕭胤死死盯著站起身抱著冊子準備離開的顧九齡,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就是他曾經的未婚妻子,是父皇幫他訂的親。
天價的嫁妝,起死回生的醫術,還有驚世的才華。
本來她的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屬於他的啊!
他為何要聽顧南湘那個女人的話,設局將顧九齡遠遠推出去,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傻子,天字
顧九齡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畢竟在别人面前她還能裝一下,在蕭胤面前,她就是被扒光了後全部暴露在他面前的弱雞。
可她明白蕭胤想要拉攏有才華的文人,若是她說出來名字,必然他會派人去找,可到哪兒去找柳宗元,韓非子和範仲淹。
便是將她顧九齡捏扁了,搓圓了,她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啊!
要知道撒一個謊,以後需要撒無數個謊才能圓回去,不,圓不回去。
顧九齡眉眼低垂,掙開了蕭胤的手,輕聲笑了出來:“王爺,你覺得妾身醫術如何?”
蕭胤微微一頓:“很好!起死回生的醫術!”
顧九齡用帕子捂著鼻子,聲音帶著幾分哭腔道:“那王爺怎麼就覺得那些文章不是妾身一個人寫的?”
蕭胤頓時一愣,怎麼可能是你一個人寫的,你騙鬼呢?
可他瞧著顧九齡微紅的眼眶,竟是說不出話來。
顧九齡期期艾艾哭道:“王爺,你是不是懷疑妾身?”
“王爺你不愛妾身了嗎?”
“王爺是不是外面又有新人了?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王爺你……”
“行了!本王也就是隨便問問罷了,我家王妃……咳咳……驚才絕豔!行了!别哭了啊!”
蕭胤敗下陣來,女子的想法當真是難纏得很,他隻是問問她那文章的事情,她都給他繞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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