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撲通一聲給顧九齡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顧九齡慌了幾分。
金枝抬眸定定看著顧九齡,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這是替趙朗求顧九齡的,隻是她說不出話來,這欠著顧九齡這一重又一重的恩德。
此生若不能報隻能等來生做牛做馬報答。
顧九齡命人將金枝送了出去。
她穿好了打場,朝著前院蕭胤的書房走去。
這幾日蕭胤很忙,也不知道他忙著什麼。
顧九齡從來不過問蕭胤的事,這些日子倒是很少見到蕭胤過來找她。
她在九月的攙扶下,趕到了蕭胤的書房,卻發現蕭胤還沒回來。
顧九齡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不多時蕭胤走了進來,看到顧九齡坐在他的椅子上,低著頭翻看他存得那些兵書。
蕭胤臉色微微一愣,趕了過來,將顧九齡手中的兵書拿了出來,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聲笑道:“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坐著?”
“你若是想見我,差人過來說一聲就是,從你的桃花閣到我這東苑走來也有些距離,沒得累著了身子。”
“要不就直接搬過來吧。”
顧九齡心頭一跳,蕭胤不止一次提出讓她搬到東燁。
顧九齡心中始終有一個坎過不去。
她總覺得和蕭胤完全如膠似漆住在一起時機還不是很成熟,雖然她也喜歡這個男人,可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有些頭緒她得理順了才行。
她淡淡笑了笑一語帶過。
“金枝今天來找我了。”
蕭胤稍稍揚起了脖子,顧九齡抬起手幫他解脖子領口處的盤扣。
蕭胤一如往常,弓著身者幾乎是蹲在了顧九齡的面前,方便她伸手,免得累著她。
顧九齡幫蕭胤解開了盤口,摘下了他的披風放在了一邊。
蕭胤坐在了顧九齡的身邊,丫鬟將熱茶捧了上來。
蕭胤剛從衙門口回來,身上還裹著嚴重的寒氣,他喝了一口茶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這才輕聲笑道:“那丫頭怕是為了趙朗的事情。”
“果然女大不中留,這才嫁過去沒幾天就幫著趙朗那邊的人說話,委實沒出息。”
顧九齡忙道:“不曉得皇上關著趙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蕭胤冷笑了一聲:“沒有什麼意思,多不過是為了給秦家人一個面子。”
“趙朗這廝做的也過火,直接將那麼多的柿子林都禍害了,而且還動用的是南大營的兵,居然是為了一點私事說出來也不嫌棄丟人。”
“不過段家那邊攛掇很多人遞摺子說趙朗動用士兵為了一己私利,與民爭利,不重判不足以平民憤。”
顧九齡臉色微微一變:“那些園子還不都是秦家種的?”
“況且若不是秦二小姐對金枝出言不遜,處處招惹金枝,焉能讓趙朗如此憤怒?”
“這段家分明是公報私仇,本來就是小兒女之間的糾紛,如今卻擴大到家國民利上,怕是這件事情不能善終了,您看怎麼辦?”
蕭胤沉吟了一下緩緩道:“若是我來辦,明日我也跟著上摺子。”
“這件事情絕不能姑息,不光要重判,還要重重判,最好將趙朗拉出去砍了,替那些被砍了的柿子樹報仇雪恨!”
顧九齡頓時說不出話來,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蕭胤。
“王爺,您這是要火上澆油不成?”
蕭胤放下茶盞抓住了顧九齡的手低聲笑道:“這火上澆油的事兒,若是段家人做了,那就是真的澆油。”
“若是我蕭胤做了,那就是澆水了。”
“如今在軍中趙朗的勢力越來越大,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兒,我提出要宰了趙蘭,你說皇帝會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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