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幾隻關孩子的籠子裡，有一部分也有掀開的黑布。

葉蓁蓁一腳踩在女人的手掌上，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黑暗潛力實驗，對嗎？”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但隨即咬緊了牙關，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

旁邊的三男一女，也都牢閉嘴巴，從始至終不吭一聲。

葉蓁蓁拳頭捏得哢哢響，從箱子裡抓了一團紗布，掰開女人的嘴塞了進去，對方勉四人道：“别讓他們咬舌自儘了。”

“全都給我往死裡打，打到說為止。”

“這群畜生做出這麼豬狗不如的事情，需要我們給他們留人權？今天就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

方勉四人一人抓起一樣東西去堵嘴。

“嗚嗚嗚……”歹徒五人全都驚恐地扭動著身體，看葉蓁蓁的目光像在看一個魔鬼。

葉蓁蓁懷裡抱著已經熟睡的孩子，站在他們面前，表情冷漠，聲音平靜到可怕。

“我是陸家的人，陸氏集團陸玦的未婚妻，在這雲州，我弄死你們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

“你們，要麼交代，要麼就在這些狗籠子裡，千百倍地體驗一下這群孩子經曆過的絕望。”

“我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

葉蓁蓁說完，就不再看他們，轉身朝甬道另一邊走去。

楊靜和跟在後面。

方勉三人留下，後邊，很快傳來了歹徒淒厲的慘叫聲。

……

“那時候，我要是再狠一點就好了。”東洲海濱，葉蓁蓁拖著疼痛難忍的身體從麪包車下來，看到遠處在播放的直播畫面，微微歎了口氣。

她很少惆悵懊悔，那是少數幾件。

“我該折磨他們的神經，把他們逼瘋，讓他們在地獄裡生不如死。”

葉蓁蓁看著螢幕中嘴巴裡塞了紗布，眼神裡依舊透著凶狠冷漠的人販子，捏緊了拳頭。

“這個世界上，畜生永遠不缺。不比他們狠，就永遠無法阻止他們。”

阿玦開後備箱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猙獰可怖的臉上依舊瞧不出情緒，但眼睛的光微微變化了一些。

葉蓁蓁摸了摸自己喬裝後的臉，轉身拖著腳步朝前方的碼頭走去。

阿玦的腳步聲在後邊響起，很快與她並肩，把輪椅放到她跟前。

葉蓁蓁沒有矯情，坐了上去。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任性了。

“你沒做錯。”阿玦推起輪椅的時候說道。

葉蓁蓁一愣，朝後昂起頭，露出一個笑容：“你在安慰我嗎，陸玦？”

陸玦……

阿玦推輪椅的動作不停，猙獰的臉上仍舊看不出表情，眸光淡然，嗓音沙啞：“你不必試探我。”

“我不是那個沒用的男人。”

“沒用的男人？”葉蓁蓁眉毛擰了起來，“你才沒用，你全家都沒用。”

“我男人比你厲害多了！”

她很生氣。

剛剛也是故意試探阿玦。

這次越獄再見到阿玦，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對她做的事情比過去一年接觸的時候多了許多。

藥膳，中藥，輪椅，氧氣面罩，還有觀看這場直播……

“大概是因為知道我快要死了吧？”

她和阿玦相識於一年前，他的孩子被人販子拐走了，他追蹤到了下落。

卻險些慘遭滅口。

葉蓁蓁一直在追蹤那夥人，從大火中把他救出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能活下來，就是靠著要找回孩子的信唸吧。

阿玦比陸玦壯碩，性格卻比陸玦冷很多。

被大火燒燬的臉，之前是一個很方正剛毅的小夥子，眉眼不像陸玦這樣具有攻擊性且天生自帶氣場。

陸玦一點也不會做飯。

她可能是太想陸玦了，才會懷疑阿玦是他。

葉蓁蓁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去分析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鐲。

上面，紅色的寶石都安靜蟄伏著，底部幽藍的光也不再閃爍，隻呈現著鐲子合金材質本來的顏色。

她抽出一隻平板，上面陸玦和小傢夥的定位在前往北州的國道上。

她指尖輕點，輕鬆地攻入了附近的道路網絡。

掠取了一個鏡頭。

庫裡南內，戴著獸頭面具的男人坐在後座，坐姿永遠這麼端正，左手邊放著山海的黑匣子。

從什麼時候起，他不管在家裡還是外面，開始戴面具？

似乎是一年多以前。

“陸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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