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把馮合截獲的密信丟在他臉上。

見到密信的那一刻，王威身體一僵，隨之又鬆軟下來，長長撥出一口氣。

“三十多年了，還是被髮現了。”

王威不再掙紮，反而變得十分坦然。

從地上起來，王威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又搖搖頭，把茶杯放下來。

“說吧，你想怎麼樣？”

王威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龍辰坐下來說話。

龍辰也不再用什麼激烈手段，把角落裡的煤爐提過來，水壺放在上面燒水。

“還記得南梁故鄉的樣子嗎？”

龍辰就像嘮家常一樣隨口說一句。

王威笑了笑，反問道：“你呢？還記得南梁故鄉的樣子嗎？”

龍辰笑道：“記得，杏花春雨烏篷船。”

王威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龍大人來這裡做什麼？求富貴？”

王威懷疑龍辰的身份，這很正常，龍辰並不驚訝。

“五歲就被送到大周，離開父母故鄉，變成一個間諜，假裝和周圍的人交朋友，心裡卻知道，一旦有任務，周圍的人都可以隨時殺掉，這種感覺...”

龍辰看著王威，無奈地搖搖頭。

王威哈哈笑道：“龍大人想從我這裡打聽到什麼？”

龍辰笑了笑，說道：“問了你也不說。”

煤爐火很大，水開了，龍辰提起來，重新泡了一壺茶。

倒了兩杯，一人一杯，龍辰先喝了一口。

“多餘的話不說了，你在大週三十多年，從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做到兵部侍郎，這一路的艱辛不用我說。”

“你現在婆娘小妾孩子都有了，府邸車馬仆役一應俱全。”

“如果暴露你間諜的身份，這一切都會成為泡影，你三十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我給你一條路，成為我的眼線，我給你兵部尚書的位子。”

“這一切，你可以一直擁有，甚至更多！”

“我的話就這樣，你自己選！”

龍辰直接攤牌。

王威能做到兵部侍郎，智商和魄力都有，嘰嘰歪歪沒必要。

王威臉色不變，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給你做間諜，李承道不會留我，結果還是一死。”

“你可知道我身邊有幾個皇城司的人？”

王威這麼重要的間諜，身邊肯定有間諜盯著。

如果王威出了問題，給李承道傳遞虛假情報，後果不堪設想。

龍辰放下茶杯，冷冷說道：“三個，一個是你的小妾鳳竹，一個是你的馬伕王麻子，最後一個是跟著你的主事方玉。”

這些事情都是馮合查出來的。

王威愣住了，他沒想到龍辰真的能查出來。

“我讓你跟我合作，自然可以保你周全。”

“我在錢江郡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暗衛和皇城司都想要我命，最後結果呢？”

龍辰給王威添了一杯茶。

王威拿起茶杯，一飲而儘。

“你不怕有破綻？”

王威心動了。

如果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他絕對不會選擇死亡。

費儘心機爬到如今的位子，他捨不得。

小時候沒飯吃，晚上想著米飯入睡，夢裡餓醒了，爬到父母床上，想跟父母要點吃的，卻發現父母都餓死了。

童年的記憶讓他對饑餓貧窮有深深的恐懼感。

他要榮華富貴，他要錦衣玉食。

“我做事不會有破綻！”

龍辰非常自信地說道。

“如何選擇？”

龍辰淡淡地說道，他不催促，這種事情必須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