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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燁爍一向是個直言直語,從不會遮掩的人。
而能讓他這樣說不出口的傷害,隻怕也隻有家人的傷害……
唐霜體會過那種感覺,所以不期然間,她也看殷燁爍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果不其然,殷燁爍俊朗邪肆的面容頓時僵硬了幾分,許久後,他才咬牙道:“唐霜,難道隻允許你媽打你,就不允許我媽打我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唐霜抿著唇瓣道:“我隻是不明白,你究竟是犯了什麼大錯,殷夫人怎麼會對你下這樣的狠手。”
因為在唐霜的印象中,殷夫人一直都是個正常的母親。
雖然她不像殷伯父那樣溫和慈祥,每次唐霜去找殷燁爍和月月姐一起玩的時候,殷夫人對她這個傭人之女也是十分嫌棄。
但至少過去十幾年,我從未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動過手。
唐霜下意識詢問:“月月姐怎麼樣了?殷燁爍,月月姐也被打了嗎?”
“殷紫月沒有被打,她是我姐,我護著,誰能打她!”
殷燁爍梗著脖子,生硬轉開臉道:“而且你還有臉問我犯了什麼大錯……你以為是誰將我害成這樣的?”
如果不是唐霜的父親唐文山害死了他的父親,她母親又怎麼會因為失去丈夫,徹底失去控製,開始用最可怕也最嚴厲的手段,逼迫他完全按照她的心意成長?
殷燁爍從沒告訴過别人,父親離世的這一年,他身上的傷總是舊傷好了又添新傷。
甚至母親為了不讓他再和唐霜親近,還將父親車禍慘死,面目全非的照片列印了出來,放在了他的床頭。
而唐霜確實不知道這些,但儘管如此,聽見殷燁爍的那句“你以為是誰將我害成這樣”,唐霜還是知道了殷夫人打殷燁爍的原因。
她的焦急瞬間僵硬,半晌後,她才低下了頭,又不敢再看殷燁爍一眼:“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
“你是挺不好的。”
殷燁爍沒好氣地看了唐霜一眼,一會兒後還是轉過頭道:“但是算了,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堅持唐文山是無辜的,車禍有隱情嗎?那你繼續堅持著,最好能證明車禍真的有隱情吧。”
“你,支援我保護爸爸,等他甦醒?”唐霜驀地一怔,有些驚訝:“原來,你不是像我媽媽那樣,希望逼著我儘早放棄我爸爸的?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在我爸爸的病床邊找黑社會要挾我,要將我賣去紅燈區啊?”
因為時至今日,唐霜依舊無法忘記那段經曆。
唐文山與殷伯父的車禍剛發生不久,殷燁爍便串通了一幫不法之徒,到醫院強迫唐霜簽下賣身契。
而伴著唐霜的話,整塊空地上,空氣驀地凝結了下來。
原本站在唐霜身邊一直清冷淡漠的少年,倏地便銳利了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刀劍般直射向殷燁爍,可意料之外的是,殷燁爍竟然也淩亂了神情,直看向了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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