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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淺灰色的轎車,就歪在寧安路的邊緣區域。
陽光下,它的車身微微凹陷,應該是在車禍中被直接撞到了角落,所以此時靜靜地待在那裡,裡面隱約可見一道清瘦的身影,甚至還有一腳輪椅的反射光點!
是殷燁爍?
原來他也和那輛寶寶巴士的孩子們一樣被困在了車子裡,甚至搞不好已經昏迷了過去!
“殷燁爍,振作一點,我來救你了!”唐霜喜上眉梢地連忙大喊,話音剛落時,她也來到了車邊用力去扭車輛後座的車門扶手。
要是扭不開,她也看準了路邊的一塊石頭,可以拿來砸碎車窗玻璃。
可沒想到的是,唐霜本以為會很艱難的營救,竟然在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時便已經成功,但這車門卻不是唐霜自己扭開的,而是有人在裡面,直接將車打開了。
頃刻間,唐霜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也就在這時,一張熟悉到猶如噩夢的俊雅面容已經印入了她的眼簾。
這次,不單是車內的輪椅在陽光下折射出了光點,那副金絲眼鏡同樣也有亮光照進了唐霜的眼中。
“你來了。”
虞揚勾唇淺笑,青白到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帶著無儘的陰沉:“唐小姐,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
“虞揚……”唐霜低聲喊出這個名字。
而這次,他們不再和上回婚禮上那樣,隔著螢幕和網線。
他們面對面相見,一股來自虞揚的撲鼻惡臭也傳入了唐霜的鼻腔,讓她不自覺屏息。
很顯然,因為之前從醫院中匆忙逃離,這個男人這段時間根本就無法妥善料理自己傷痕累累,且還被艾滋病毒感染了的廢腿。
所以儘管纏著厚厚的紗布,但鮮血與膿包組織液還是不斷讓虞揚發爛發臭,像極了墨明玉曾經在小倉庫中逐漸腐爛的場景。
可是,這顯然不是最重要的,在看見虞揚後,唐霜就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殷燁爍根本就不在這場車禍中……你是在對我守株待兔,讓我自投羅網。”
唐霜緊盯著虞揚意識到了真相。
說完,她也立刻拿起了路邊剛看好的石頭,就要狠狠砸過去。
但彷彿早就看穿了她的打算,下一刻,一根針劑已經紮在了唐霜的手臂上。
隨後伴著一陣無法抗拒的刺痛,沉重的無力感與眩暈感已經襲來。
卻是在一片混亂中同樣蟄伏已久的虞建,扔了偷襲唐霜成功的針管,直接將她扔進了車裡,自己也上了駕駛座,開車往暗處行駛。
而這樣的“小小”行為,在一切宛如煉獄般的寧安路上根本就沒人注意。
虞揚坐在唐霜身邊,笑容病態陰翳道:“唐霜,你的反應很快,但終究還是晚了。不過你剛剛的表現真的叫我失望,我以為我們這麼久沒見,你應該會想和我多待一會兒。”
“畢竟之前你在網上傳播我的那些罪證,引導所有人攻擊我,追捕我的時候,我以為你應該很想見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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