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早晨的時間對我來說太珍貴了。”華瑩搖頭。

陳行開口想說什麼，華瑩突然歪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

男人垂眸，看著她緊閉的眼睛，選擇了安靜的陪著她。

華瑩輕聲道，“小的時候，我外婆還活著，我喜歡躺在她懷裡，就這樣把頭靠在她肩膀上，她用手撫著我的頭髮，說我頭髮多性格倔，等長大了未必是好事。”

陳行默了一瞬，抬手撫上她的頭髮，溫柔的撫摸，“是這樣嗎？”

華瑩長睫輕顫，靠他更近些，似很享受他的撫摸。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兩人身後是成片的樹木，頭頂暖黃色的燈隱在茂密的枝葉中，斑駁的光線如同早晨破碎的曉光，不知道會越發燦爛，還是終究被殘雲吞沒，逐漸黯淡下去。

兩人相依的影子卻異常清晰，像是兩顆孤獨的靈魂碰撞到了一起，找到了彼此的依托。

陳行撫著她耳邊的碎髮，低頭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就像蝴蝶扇動翅膀，引起千裡萬裡之外的一場颶風，這輕輕一吻，在華瑩心裡，同樣捲起驚濤駭浪。

數年，數十年不曾平息。

良久，有人過來的時候，兩人起身，沿著跑道慢步了一圈。

回到家，開門進去，華瑩靠著玄關笑道，“散步果然很消食。”

陳行淡笑道，“餓了？”

華瑩，“法式羊排？”

陳行拿起車鑰匙，“走吧！”

兩人衣服都沒換，隻加了一件抗寒的大衣，再次出門。

深夜，新開的餐廳依然燈火通明，偌大的壁爐裡面燃燒著熊熊火焰，溫暖的氣息和烤肉的香氣一起撲面而來，安撫了一路穿過寒冷奔波而來的身體和心靈。

外面似要變天了，短短時間內寒風驟起，空氣變得凜冽，而隔著一層玻璃，餐廳裡卻溫暖如春。

華瑩看著外面的風，轉頭笑道，“誰會一時興起，在這麼冷的晚上出門？”

陳行抬眸看向她，俊雅的笑，“我一個人的話肯定不會。”

華瑩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陳行靠著椅背，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特别好！”

華瑩爽朗的笑，這個男人，從來不掃興！

兩人吃完飯回到家已經淩晨了，本來想把遊戲過一關再睡，可是洗澡的時候靈魂的碰撞轉移到了身體，終於還是讓過關這件事再等一等吧。

就像陳行說的，來日方長，不著急。

*

次日週末

前一晚上後半夜下了一點雪，很快便被風吹的一乾二淨，到了早晨竟是個晴朗的天氣，風也停了，陽光異常的好。

陳行叫醒似睡不睡的華瑩，“我們去打網球。”

華瑩睡眼惺忪，“又要運動？”

陳行低沉的嗓音重複她的話，“又要？”

華瑩睜開眼睛，拿起抱枕扔向男人的肩膀，“陳行，這一點也不像你！”

陳行淡定的笑，接過抱枕放在一旁，解釋道，“你之前太缺乏鍛鍊了，所以扭個腳都能那麼嚴重，平時起不來，我週末帶你鍛鍊，讓你有一個強大的身體，更好為你的事業做奉獻。”

華瑩本來還因為他的前一段話有些感動，聽完後面的話，樂不可支的在被子裡抖動。

陳行將她遮住眼睛的手拿下來，吻在她唇上。

華瑩淺眯的笑眼露出錯愕的表情，隨即長睫垂下，陷入熱吻之中。

男人身上的氣息像早晨的鬆露，冷冽又清新，讓人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