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月率先反應過來,她抓著言衛崢的手,急道:“哎呀,你打她乾嘛?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你看她這是要好好說的態度嗎?說一句頂一句,目無尊長、粗鄙不堪、毫無容人之量,都是被你給寵壞了,你去問問外面的人是怎麼評價她的?”
那些詞他一個都說不出口,言衛崢的怒氣並沒有因為這一記耳光就消下去,“每次回來都要鬨得家裡雞犬不寧,我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讓你在那個小鎮自生自滅,我言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儘了,你瞧瞧你妹妹
言棘站直身體:“首長,您儘可放心,所有人都知道我隻是你們家收養的女兒,我即便是爛到骨子裡,别人也隻會說我不知好歹,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而不會說你教女無方
最後四個字,她咬得極重,尾音還帶著笑,嘲諷值拉滿。
“你聽聽,你聽聽她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感情我將她從鄉下接到京都,給她最好的教育,給她優渥的生活,還給錯了?”
見兩父女吵起來,周舒月急得兩頭勸:“小棘,你快跟你爸道個歉,你爸就是這脾氣,嘴硬心軟,其實心裡比誰都關心你
說完,又推了把言衛崢的手臂,皺著眉訓斥道:“老言,你跟孩子生什麼氣,少說兩句
“對不起,”言棘的一句道歉,讓在場的人都楞了愣,雖然她沒有從小長在言家,但性子和言衛崢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又犟又不肯低頭,橫衝直撞跟頭小牛犢似的,别說道歉,不把你撞的滿身是傷,都是手下留情了。
但他們都忘了,言棘剛來言家的時候,也曾是個乖巧聽話、孝順懂事的孩子,會等晚歸的他們,會為醉酒後的父親熬醒酒湯,會省吃儉用幾個月,隻為給母親買心儀的假日禮物,他們隻記得言棘站在他們的對立面,用最尖銳和刻薄的話,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周舒月臉上欣慰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勾起,就被言棘接下來的話狠狠拍碎在了臉上,“感謝言首長這些年的栽培,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記了賬的,我會還給你們
剛開始記賬是想讓自己記住言家的恩情,後來記賬是想和他們分清楚。
“至於你們這些年在我身上花費的心血,作為回報,我會發聲明告訴所有人,我和言家不再有任何關係,以後我再怎麼自甘墮落、水性楊花,你都不用擔心會影響到言家的名聲
言衛崢的臉色已經全黑了,胸膛劇烈的起伏,他推開周舒月的手,“你别攔著我,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孝女,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養了她這麼多年,就因為一件小事,她就要和家裡斷絕關係,我今天就打死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周舒月急忙攔住丈夫:“她這性子還不是遺……學了你,你有什麼資格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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