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和平時不一樣的腳步聲,他抬頭,看見端著牛奶走進來的言棘,目光從她青紫的半側臉上掃過,皺起眉,有些許不耐煩的道:“怎麼是你?”
言棘從來不進他的書房。
“我剛好要上樓,宋姨就讓我順道幫忙送上來
她將牛奶放在桌上,顧忱曄看都沒看一眼,重新低頭去處理檔案了,沒有要喝的打算。
言棘:“怕我下藥?”
男人的聲音裡不辨喜怒:“你沒做過?”
“……”
顧忱曄娶她心不甘情不願,自然沒打算要碰她,相敬如冰了許久,直到一次聚會,他喝了一杯加料的酒,兩人才成了真正的夫妻。
那晚的人雖然龍蛇混雜,但沒人敢把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舞到他面前,但言棘除外,她作為既得利益者,有言家當靠山,再加上她爛透了的名聲和平時囂張的處事風格,就成了做這事的唯一人選。
但那藥不是言棘下的,酒也不是給他喝的,而是給她喝的,不止如此,他們還給她準備了一出好戲,能讓她徹底身敗名裂,被言家厭棄,被顧忱曄拋棄的好戲。
對此,言棘沒有解釋,因為不會有人信,她不是沒試圖為自己辯解過,在她剛回言家的時候,在她的名聲還沒有那麼不堪和狼藉的時候,在她被言皎皎誣陷的時候,可沒人信她。
次數多了她才明白,信任是建立在感情上的,他們對她的感情,不如對言皎皎的深,人心永遠都是偏的。
言棘跳過了這個話題:“顧忱曄,你打算什麼時候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她問的平靜,沒有挑釁和嘲諷。
“上個月不是還說死都不會把顧太太的位置拱手讓人?半個月不到,就突然改主意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煙和打火機,他的煙癮不重,晚上回家後幾乎不抽,但每次和言棘說話,都忍不住煩躁。
一煩躁就想抽菸。
“我說了,不想再過這種喪偶似的婚姻生活了
“喪偶?”顧忱曄吐出一口煙霧,煙霧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是缺了你吃穿,還是在床上沒滿足你,讓你空虛寂寞冷?”
“你當初不想娶我,是我逼你的,現在我要離婚,你不應該迫不及待嗎?”
顧忱曄眼底滿是嘲諷:“這是你第一次提離婚?”
“……”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當初說過的話了?狼來了的事,你覺得我會相信第二次?”
言棘之前也提過離婚,顧忱曄同意了,還讓助理準備好了協議,但她卻當著他的面,將簽好字的協議一點點撕碎,並告訴他,這輩子,顧太太的位置隻能是她的。
就她當時的語氣,顧忱曄沒動手打她,可以算得上是紳士風度十足了,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那時候的我,可真是惹人厭啊
男人冷漠道:“現在的你,也不遑多讓
言棘:“這次是真的,我做了個夢,夢裡有個神仙說希望我能幸福
顧忱曄看著她,並不言語,眉眼間清晰的寫著:你看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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