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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瓷的脾氣一下上來了,她沉下臉,冷著聲音道:“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彼此考慮也是正常的,不多接觸,怎麼知道誰適合自己,陸總把你自己的公司管好就行了,我的事,尤其是這種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她用力想將手從陸宴遲的掌心中抽出來,但對方死死的握著,無論她怎麼掙紮都不願鬆手。
“鬆開。”沈晚瓷的情緒有些失控,她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沒讓陸宴遲看到她紅了的眼眶。
剛才的話隻是導致這場爭執的導火索,這些情緒,從薄荊舟出事後就壓在她心裡了。
這幾個月,她每天都擔驚受怕、夜不能寐。怕找不到薄荊舟,以後漫長的歲月裡,無論過的好與不好都隻有她自己,沒人分享,也沒人分擔,想想就難熬;又怕找到薄荊舟,怕突然某一天,有通電話,或者有個人告訴她,找到遺骸了。
她每天都生活在這兩種拉扯中,內心早就被各種情緒所侵占,緊繃到了極點,稍有一點波動就會潰不成軍。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薄荊舟希望她好好活著,不是江雅竹的身體受不得打擊,她早就撐不下去了。
陸宴遲:“我要是鬆了,你就跑了。”
他們站在位置太醒目,隻要有人過來,就會看到他們。
他拉著沈晚瓷去了個隱秘的角落,兩人面對面,終於看到了她紅透的眼眶,細細密密的心疼湧上來。
陸宴遲的喉結滾了滾,抬手去摸她的臉,嗓音粗啞的喊了一聲:“晚晚。”
沈晚瓷往後退了一步:“陸總,請自重,我可不想跟你曖昧不清,讓你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陸宴遲伸手將人抱在懷裡,下顎抵著她的發頂:“對不起,剛才是我說錯了話,我隻是看著他們兩個每天纏著你,在吃醋。你别生氣,生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沈晚瓷被他氣笑了,用力將人推開,還當著他的面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像是嫌棄一般的道:“陸總,你腦袋壞掉了吧?我和你都不熟,你吃什麼醋?”
陸宴遲:“……”
這是他剛才在門口說的話,如今被沈晚瓷原封不動的還回給了他,連辯駁都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
而且沈晚瓷推開他就要走,一點要跟他欲擒故縱的意思都沒有。
他心裡一慌,眼疾手快的將人拉住,生怕她這一跑就沒影了:“晚晚,你别走,你聽我說,我就是薄荊舟。”
“……”
這三個字如同炸雷一般在她頭頂響起,沈晚瓷愣愣的看著他,猜到是一回事,但他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她愣神的這片刻功夫,就被陸宴遲又重新伸手攬進了懷裡:“我沒死,也沒失蹤,你現在不是單身,不止不是單身,你還懷著我的孩子,所以你别老是死鬼前夫死鬼前夫的叫我,要給孩子做個好的胎教。”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沈晚瓷的肚子。
沈晚瓷今天沒有穿毛衣,而是穿了件襯衫,配了件稍微厚點的外套,他這一摸,就隻摸到了她平坦的腹部。
薄荊舟皺眉,又反覆摸了幾下,神情一下就緊張了起來:“肚子怎麼好像小了?”
“陸總,”沈晚瓷往後仰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不是說自己不搞替身文學嗎?怎麼,現在為了讓我拒絕他們,居然連我前夫的身份都利用上了?你要不要臉?”
想要恢複身份,想都别想。
嘴上雖然不承認,但知道他就是薄荊舟,沈晚瓷心裡卻是十分高興的。
等了足足四個月,他終於再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哪怕他還不能回到薄家,不能以薄荊舟的身份出現在大眾,但隻要知道他還在,還活著,她也高興。
沈晚瓷極力壓製著自己上揚的唇角,儘量擺出一副面無表情十分嫌棄的樣子,實在憋不住了就將頭重新低下去,反正現在薄荊舟抱著她,她一低頭,他便看不見她的臉了。
陸宴遲急了,之前是隨便她怎麼試探,他都死活不承認身份,現在是他想承認,結果沈晚瓷不認了。
這可真就操蛋了。
“晚晚,我沒有搞替身文學,我真的是薄荊舟,你看我的臉,世上怎麼可能有人長這麼像。”
他鬆開沈晚瓷,但一隻手還是扣著她的手臂,生怕人跑了,另一隻手將自己的劉海拂上去,露出自己光潔的額頭,“你看看,這樣是不是就一模一樣了?”
沈晚瓷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道:“你和他一直就長得像,要不然我之前怎麼會把你當成是他。”
陸宴遲:“……”
臥槽。
玩脫了。
沈晚瓷:“你說自己是就是,你這張臉,說不定是整容呢,以韓國現在的整容技術,要達到以假亂真也不是不可能,你這麼有錢,找個好點的整形醫生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陸宴遲急了:“那你要怎麼才相信?”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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