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氣成了河豚,瞪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薄荊舟不避不閃的和她對視,一字一句道:“遇見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意外,我妥帖珍藏著與你的回憶,世界之大,我的眼裡隻有你……”
“??”
她都氣成這樣了,這狗東西居然還在跟她說情話,還是這種不知道去哪個情愛網站上抄下來、毫無誠意和感情的羞恥文字。
“我把聶煜城的名字裁了,所以這些話,我都當成是你寫給我的。”
沈晚瓷震驚得瞳孔放大:“這些,是我寫的?”
這麼中二和羞恥的話,居然是她寫出來的?
薄荊舟聲音溫柔:“還沒說完,你要聽嗎?要聽我給你背。”
沈晚瓷:“……”
聽你個大頭鬼,她現在恨不得當場把自己埋了好吧。
“你閉嘴,”沈晚瓷將手裡盛牛奶的杯子猛的扔給了薄荊舟,白色的液體灑了男人一身,她氣勢洶洶的凶他:“你還喝什麼牛奶,吃屎去吧。”
這種沒品的事也做得出來。
她一張臉都紅透了,當真是又羞又惱,也沒去看薄荊舟被她潑了一身牛奶是個什麼表情,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多年後再聽到自己當年寫的情書內容,隻覺得尷尬。
……
週五。
豔陽高照,沈晚瓷去了青衫監獄,臨進去時她給自己卜了一掛,大吉。
她將卜卦的硬幣隨手扔進包裡,推開門下了車。
這次很輕易的就見到了蔣政新,才短短幾天不見,男人就已經憔悴得不成樣了,濃重的黑眼圈、青白的皮膚、乾裂的嘴唇,走路都有點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但他那雙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卻很亮。
“你真的能做到,送我兒子去國外治病?找那位什麼多尼爾教授?”
這幾天他拜托獄警幫他查了下,國外確實有成功治癒那種病的例子,但那位教授已經退休,並且不是普通人能見得到的。
“恩。”
蔣政新的眼珠子在眼眶中飛速的轉動著,興奮、畏懼、決絕,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情緒,粗重的喘息聲從聽筒那邊傳來:“那你得答應我,治好後,就讓他們娘倆留在國外。”
沈晚瓷:“……”
她猶豫了片刻,並不是捨不得花錢,隻是人都是不滿足的,她答應的越容易,蔣政新就越是會獅子大開口。
但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會同意。
他是肇事者,在沒有找到其他證據時,要想把對方送進監獄,離不開他的證詞。
所以在蔣政新開口求她,並且保證隻有這一個條件,甚至不需要她支付他們母子在國外的生活費後,沈晚瓷順勢答應了。
男人乾裂的嘴唇囁嚅著:“當年有人找到我……”
“咚咚咚。”
外面響起了一陣由遠及近的急促腳步聲,沈晚瓷的心臟也隨著這腳步聲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她緊張得身體都微微前傾了,臉幾乎貼上了面前的玻璃,催促道:“誰找你?”
下一秒。
沈晚瓷手裡的聽筒被人奪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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