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是這樣。
另外,李辰安還有大用,他若是真被皇上給宰了,這局棋可就不完美了。
二皇子寧知行看了看黑衣老人的那張臉,收斂了笑意,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不就死一個廣陵城的小人物麼?這種死法本王以為是最好的!”
“相府不會和定國侯府起了衝突,定國候府既然忠君……那父皇宰了李辰安,想來定國候或者那位老夫人也不會為那小子和父皇翻臉。”
沉吟片刻,他又說了一句:“另外嘛,他住在花溪别院,本王……大不喜!”
黑衣老人深深的看了二皇子一眼,他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那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一把抱起了輪椅,就這樣走出了書房。
他將輪椅放在了地上,推著黑衣老人離開了德親王府。
“你去告訴姬相一聲,這是姬貴妃的主意!”
男子回了一句:“推你回去再告訴姬相也不遲。”
“……也是,皇上尚未抵達京都,但皇上的聖旨就已經到了……那就捨棄這枚棋子吧,有些可惜,但無礙大局。”
“走慢一點,這太陽曬著挺舒服,”
黑衣老人抬頭望瞭望被繁茂的梧桐葉分割了的湛藍的天,“餘生,不知道這樣的太陽還能曬多久。”
“溫煮雨,你再不出來師兄我可就老死了!”
“那個孩子,你究竟把他藏在了何處?”
……
……
花溪别院。
李辰安從這老太監的手裡接過了這道聖旨,他站了起來,從袖袋中摸出了千兩銀票,笑眯眯的塞到了他的手裡。
“公公貴姓?”
老太監清晰的感知到了這一疊銀票的厚度。
他那張老臉也露出了一抹笑意,不錯,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冤雜家這麼熱來跑一趟。
“雜家姓馬,李公子,你的大名雜家在宮裡可也是有所耳聞,當真是少年英傑,難怪皇上尚未回宮就下了這道旨意……”
“你當明白皇上對你的期許,中秋文會,若你能再放異彩……想必皇上定有重賞,說不定就這樣踏入廟堂,前途可期啊!”
李辰安拱手一禮:“多謝公公吉言,若小子真有那一天,”
他俯過身子,在馬公公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小子對公公定會重謝!”
“哈哈哈哈,”馬公公爽朗一笑,“有定國侯府在後面幫襯,有皇上的賞識,到時候雜家可還要仰仗李公子的照拂!”
花花轎子二人就這麼各懷鬼胎的抬了抬,而後馬公公告辭,李辰安送他出了這花溪别院的大門才走了回裡。
鐘離若水等人很是擔心的看著他,隻有阿木例外。
他依舊站在圍欄邊,依舊拿著他那酒囊,依舊望著烈日下的荷花。
他似乎並沒有聽見剛才馬公公宣讀的那道聖旨。
他依舊如一把冰冷冷的刀!
李辰安此刻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跑路是沒路可跑了,不過這也說明我在某些人的眼裡真成了一根刺。”.
“挺好!”
“……可這是一出明顯的陽謀!”蘇沐心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
這確實是個陽謀。
因為聖旨裡說道:
朕聞廣陵才子李辰安詩文驚天下,被譽為寧國第一才子!
朕又聞越國大儒韋玄墨將率越國才子抵京,共襄八月中秋詩會之盛舉。
朕意,李辰安列席,當在中秋詩會上為寧國爭光,為朕爭光!
欽此!
這相當於皇帝向李辰安發出的一封邀請函。
用的是李辰安寧國第一才子的名頭!
目的是在文會上擊敗越國的才子!
沒有說輸瞭如何,也沒有說贏瞭如何。
李辰安不得不參加,還必須贏!
因為皇上丟不起那個臉面!
“你們别擔心什麼,我依舊是那句話,詩詞文章這種事情,對於我而言其實真的很簡單!”
說這句話的時候,阿木回頭看了李辰安一眼。
就在這時,熊大三人端著一個罐子急匆匆走了進來。
“三小姐好,”
他們在亭子外躬身一禮,便看向了李辰安,臉上滿是好奇:“公子,你要的這東西,我們收集了不少。”
李辰安頓時一樂,“拿來……去取兩盆水,少爺我給你們變個戲法!”
鐘離若水抬眼,心想都這時候了,他那心也真的大,居然還要變個什麼戲法!
是個什麼戲法呢?
少女有些好奇,也在忐忑中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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