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詩詞,本宮已仔細的讀過。”
“這裡有兩位大儒,還有這麼多的文武大臣,還有本宮的二皇兄安親王,大家對你們的詩詞都極為認可。”
“在本宮看來,就算是寧國的那位詩仙沒死,就算他親自前來,再做這中秋之詞,大抵也不過如此。”
“就算是他的那老師李小鳳親來……想來也寫不出一朵花來。”
吳謙原本之意,是想要對這九個學子先褒揚一番,讓他們充滿鬥誌充滿信心,再敲打他們一番,讓他們戒驕戒躁,知道學無止境。
如此一來,既可以表現出他的期望,亦能讓這九個學子乃至於此間的文武大臣們對他刮目相看,甚至對他死心塌地。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他的這兩句話將原本心裡就不舒暢的夏花的那團火給點燃了!
夏花忽的站了起來,打斷了吳謙就要再說的話!
“殿下,我倒是以為,如果李辰安依舊活著,這詩詞文章,就沒有他們的事!”
“他是詩仙!我不相信他的詩詞能被他們超越!”
“我更不相信他們的詩詞能與李先生比肩!”
夏花這話一出,全場陡然寂靜。
吳謙活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坐在下面的夏花她爹夏琉這一瞬間心肝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站在後面的魏公公此刻抬起了頭,看向了夏花的背影。
夏花又向前一步,“我雖然沒有看過他們所做的詩詞,但恰好我這裡有一首先生所做的詞!”
“就在昨夜!”
“也是月圓,寫的正好也是中秋!”
夏花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紙來,視線掃過了眾人。
那九個學子其中有三個此刻抬起了頭看向了夏花,眼裡流露出的不是憤怒,而是期待。
那些文武大臣們,竟然也有一些看向了夏花,面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吳歡此刻差點跳了起來。
他知道既然是李小鳳之詞,那必然是震驚天下之詞!
但他硬生生收回了看向夏花的視線,甚至微微垂頭,以掩飾他內心之激動。
吳謙微微眯了眯眼,卻又展顏一笑:
“哦……本宮倒是知道你拜了一個先生,卻不知道那李先生竟然在昨夜做了一首中秋之詞!”
“既然如此,將此詞給本宮瞧瞧,如何?”
吳謙本想將這首詞收了,本想阻止夏花將這首詞公之於眾。
然而夏花似乎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夏花竟然又開了口:
“我是個武人,不懂得廟堂裡的那些彎彎繞繞。”
“在天音閣,師傅教我萬事隨心,方能證得大道!”
“此刻我意難平,那就請諸位品一品我那先生的這首中秋詞!”
“此詞名為《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吳謙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夏花一眼。
夏花的師傅便是天音閣的閣主,也就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他吳謙的小姑!
這個小姑,早年就離開了京都去了天音閣學武。
父皇對這個小姑極好,這也是這些年來,皇室與天音閣相處極好的主要緣由。
小姑有故事。
父皇對小姑的好據說源於心中的愧疚。
夏花是小姑的關門弟子,也是夏國公府的大小姐……
那該死的李小鳳,他究竟做了一首怎樣的詞呢?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夏花開口:
“先生昨夜舉杯邀月,他喝了一壺酒,吟誦了這首詞,隻用了十息的時間!”
“我以為此詞,寫儘中秋!”
夏花面容一肅,修長的脖子一揚,將這首詞吟誦了出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
夏花望向了圍欄外的月色,她的眼裡已忽視了那些看向她的無比震驚的目光。
她的眼裡是先生那狂放的模樣。
她的聲音也漸漸高亢: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夏花張開了雙臂,眼裡浮現的又是李辰安的模樣。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
“但願人長久,
千裡共嬋娟!”
一詞誦罷,整個文彙樓裡,隻有她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畔迴盪!
吳歡心裡劇震!
吳謙一臉駭然!
那九個學子面色煞白!
兩名大儒……他們居然渾身都在顫抖!
此詞,當真寫儘中秋!
中秋之月年年圓,但中秋之詞,恐怕再不會有。
夏花向那圍欄走去。
她站在了圍欄前。
一身白衣勝雪,更勝月。
她忽的一躍……ζΘ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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